她状似伤心的垂下眼角,掩去眼底精光,“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和大哥哥不是母亲亲生的呢!”
“轰!”
一句话,吓的苏氏连吐都忘记了。
她趴在床沿,大张着嘴,嘴角还挂着涎液,就那样抬头看了过来。
然后,就对上了盛清芸嗜血仇恨的目光,宛如记忆最深处那人的模样。
“啊!”
苏氏惊叫出声,抖着身子就往床上躲。
“别过来,别过来!是你不好,都是你……”
“母亲、母亲,您怎么了?张妈妈,快、快去请大夫!”
盛清芸毫不客气一巴掌拍去苏氏后背,打的苏氏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险些噎过去。
张妈妈看的瞪大双眼,连忙低下头往外跑。
“母亲,您在怕什么?芸儿很可怕么?”眼见苏氏缓过了气儿,盛清芸俯身去她耳边,低低的声音宛如索魂的恶鬼。
“啊!你滚开,你滚开!是你自己命不好,是你自己……”
疯狂叫喊的苏氏,两手
挥舞,疯子一般朝四周打过去。
“咚”,一声闷响。
盛清芸一个手刀劈向苏氏后颈,房间立时安静了下来。
“小姐,夫人这是怎么了?”
小荷捂着鼻子,一头雾水。
盛清芸冷笑一声,松开手任苏氏软倒去床上,“怎么了?自然是做贼心虚!”
她说着话,抬脚就往房间外走,半刻都不想停留。
可以了,不需再找谁去确认,仅凭苏氏方才的反应,她也完全能确定,苏芷伊的死不简单!
不光不简单,很大可能,苏芷伊的死根本就是人为,而那人……除了苏氏,还会有谁?
目光冷的发沉,盛清芸连伪装都不想了。
原本只是想报上一世的仇,原还因着不确定母亲的死,留些情面。
如今……都不用了。
既然如此……
她抬头看了眼前方,那里是京郊围场的方向。
既然如此,那便各自拿出真本事,谁死谁活各凭本事吧!
宴京,惠民斋。
白衣白面的无影楼楼主正倚在后院厢房软塌上,张大夫手持金针,面色严肃。
惜羽站在一旁,一边整理刚刚送过来的各处无影楼的账本;一边不时抬头看向软榻。
她很担心,楼主的旧疾又犯了,来势汹汹。
而无尘草,却毫无踪影。
“楼主,属下有事禀告!”
正这时,房间外传来大鲁的声音。
惜羽看软塌一眼,走过去将门打开。
大鲁走进来,看一眼正施针的张大夫和主子,恭敬跪地,“楼主,有件奇事,属下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应该禀告您一声。”
他说着话,脸上表情古怪。
软塌上,白衣白面的人睁开眼看过来,似在询问。
“今日线桩来报,昨个儿有人冒充无影楼收银子办事,张口就要了五千两,还夸口一晚上便能查个底朝天,您说好不好笑?”
大鲁说着,忍不住笑起来。
“所以呢,这就是你跑来打扰张老给主子施针的理由?大鲁,上次的惩罚怕不是太轻了?”惜羽一副看蠢货的眼神,语气冷飕飕。
“当然不是!”大鲁瑟缩了下,梗着脖子,“方才只是想给楼主解解闷。属下真正想禀告的是,那雇主想查的人是盛府大小姐,您说奇不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莫说一个小姐,便是一品大员的当家主母不照样有人查!”惜羽语气更冷了。
“是,你说的没错!可若要配上那个不怕死张口就要查苏将军家事的小姑娘呢?”
“短短几日,先是苏将军,后是盛小姐,一个苏府一个盛府,那可是姻亲!这背后有没有联系,有什么联系,不是很耐人寻味么?”
大鲁极其难得的聪明了一回。
果然,软榻上,原本面无表情的男人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