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恨不能将肠肚都吐尽,似恨不能连身体里属于盛鼎昌的血都吐个一干二净。
可,她却不能!
事实便是,不管亲母是谁,她就是盛鼎昌的亲女,令人作呕!
抹了把嘴,盛清芸直起腰,径直到了萱薇阁。
没错,就是苏氏的院子。
很容易,盛清芸就进去了张妈妈的房间。
因是苏氏最得力的妈妈,和旁人几个人住一间房不
同,张妈妈独自占了一间耳房。
此刻,房间里还有隐隐的酒臭味儿,桌上杯盘散落,看样子就知喝的不少。
这是庆祝弄走了冬春,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盛清芸冷笑一下,看向床榻上喊声震天的人。
然后下一刻,她猛地掠起,五指成爪,直袭张妈妈肥壮的脖颈。
“咯、咯咯!”
自张妈妈喉咙里,响起令人骨寒的挣扎声。
只见她眉头猛蹙,先是摇头,须臾后剧烈挣扎起来。
与此同时,一双不大的眼睛猛的睁开,惊恐万分的瞪视过来。
“唔唔!”张妈妈形如鬼魅,待看见眼前黑影,牟足了力气挣扎。
踹、踢、抓……但凡能用的招式全都用上,可盛清芸纹丝不动。
哪怕,哪怕她手背已经被张妈妈的指甲抓出一道道伤口,哪怕血从里面涌出来,盛清芸还是动都没动。
她就宛如一个来收割人命的死物,没有痛觉,没有感情。
直到,张妈妈气绝前一息,猛的一把,扯落了她面上黑纱。
“唔唔唔!”张妈妈不敢置信,眼底疑惑绝望的同时,是乞求。
“和我耍心眼儿,”盛清芸终于开了口,声音带着笑意,却让张妈妈分明将死,
却忍不住颤抖。
“唔唔唔!”她拼尽最后的力气摇头。
“没有?”盛清芸手上又加力道,“好,既是死,那便让你死个明白。贺桂枝,想起来了?”
盛清芸俯身,凑去张妈妈耳边,声音轻的似情人间的喃昵。
然,就是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剧烈挣扎的张妈妈不动了。
如已经气绝的死人般,一动也不动。
“想起来了?”盛清芸直起身,“既然想起来了,等到了阴间也能做个明白鬼。”
“去吧,有我这个圣上亲封的县主送你上路,你这辈子,也不亏了!”
盛清芸笑,笑的美艳无双,即便光线昏暗,眼前模糊,可张妈妈还是以为自己看到了神仙。
她一惊,陡然从“贺桂枝”的震惊中醒过神来,爆发出了死前最后,也是最激烈的挣扎。
“唔、唔唔,花、话!”她死命挤出两个模糊的字,一手死死抓紧盛清芸的手。
盛清芸笑容更大了,“怎么,有话说?终于想起来还有话说了,可我现在已经没心情听了,怎么办?”
她说着,看似更重的压向张妈妈脖颈,实则暗暗松了力道。
没人不怕死。若是不怕,那只能说明,没体会过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