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业寺内钟鸣响起,将树上的鸟雀惊飞一片。
赵弘俊二人也是被惊了一下,厉建安说道:“每个时辰寺庙都会钟鸣,傍晚后僧侣们开始念经祈福,也就不敲了。王爷,一会就会有香客陆续前来,我们还是进里面聊吧。”
赵弘俊听得这钟鸣,若有所思:“建安,佛门常言轮回转世,你相信世间有轮回吗?”他一直在怀疑,到底是叶楚烟神机妙算,还是她真有来生。
厉建安摇头苦笑:“佛家道家都有轮回,但是人死如灯灭,死后的事情又有谁会知道。死者已死,他也无法再说话。但是世间那么多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建安想这轮回应该是有的吧。”
赵弘俊不言语,跟着厉建安回到他们安排居住的地方。
“周围都是父王的心腹把守,我们再此说话很安全,王爷这次来,不会只是为了探望这么简单吧?”厉建安让僧侣们都暂时离开,自己亲自动手泡茶。
赵弘俊将在醉仙楼跟胡大人见面的事告诉了他,也将霜九们调查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厉建安听到熔金,险些被热水烫伤了手:“王爷确定贾万金真跟二弟有关?”
“就是不确定才来向你询问,厉建峰在王府的时候见什么人,做什么事,你这个做世子的会不清楚?”赵弘俊说道,他
不是不相信厉建安,只是事关重大,他必须问清楚。
厉建安苦笑,看了看自己羸弱的身子:“我常年养病在高阁,所有的事情都是由手下跟父王的心腹负责。至于二弟,他平日里就喜欢找一堆官家子弟饮酒作乐。对父王只说是应酬,幸好也没闹出什么事,久而久之手底下人跟父王也就不在意了。”
赵弘俊见他面有愧疚,也不再追问。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为王府世子却对王府事务无能为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跟养在深闺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多年来,他肯定也不好过。
“现下最要紧的就是将涉及熔金的那些官员揪出来,还有那个贾万金,他到底有何能耐可以巴结到那么多官员,中间一定有个穿针引线的人。”赵弘俊意有所指。
厉建安也心知肚明,但神色却出现了异样。厉建峰是王府唯一健康的子嗣,父王也只有他们两个儿子。他的病不知道哪天会恶化,如果厉建峰被论罪下狱,他若一死,王府便后继无人。
“这穿针引线的人,现在是谁还无头绪,建安现有一计,还望王爷采纳。”厉建安说道。
赵弘俊看出他的顾虑,好奇他的计策会不会偏向厉建峰:“建安的谋略我是早有见识,当然要听。”
厉建安说道:“凡是名门大
户和商贾之家,只要是经济支出繁杂或数目巨大的,家主都会用账本来记录详情。胡大人的那些官员,他们每一个人手上肯定会有一本私藏的账本。只要将那些账本偷到手,再将他们一一审问,不难问出这背后黑手是谁。”
赵弘俊点头:“但十几名官员的账本,这花费的时间精力巨大,可能还没得手,我方暗卫就暴露了。而且这钱见不得光,他们铁定藏在府里最机密的地方,想要偷盗也不是易事。”
比起藏钱,没有人比贪官更懂。每浪费一天时间去查,就有一批熔金会炼制出来。这笔钱落入贪官手里倒无所谓,重要的是这钱会到厉建峰手里,更有可能会到赵弘文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