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建安见他乐得合不拢嘴,抱拳说道:“国公喜欢就好,既然如此,那聘书跟礼金晚辈就收回去了。”他拍拍手,身后一帮厉王府的下人就进来,将那些聘礼一前一后的开始抬走。
叶堂之突然从喜悦中恢复过来,看到那些身强力壮的下人正将聘礼抬出去,他惊讶说道:“这是做什么?”
厉建安一脸无辜,同样奇怪的看着他:“父王命晚辈来收回聘礼,这当然是收聘礼啊?这些茶叶跟字画,全都是给国公的赔礼,这价值可不比礼金低。”
叶堂之急忙的让管家将那些人拦住,急道:“这聘礼下了,哪里有收回去的理!世子,这当真是王爷的意思?”他略有些气愤,这聘而不娶,对女儿家可是极大的羞辱。
厉建安忙拦住他:“国公稍安勿躁,且听晚辈解释。是这样的,普善大师今早来为父王诊脉,说父王近日身日不大好,经不起大喜大悲大怒大哀。二弟成亲这是大喜,恐对父王身子不利,所以这亲事是万
万不能办了。”
叶堂之一惊:“不是才说王爷身子好转了吗,怎么又不大好了?我得去见王爷,他必须当面跟我解释。”他还在气愤,急急忙忙的抬步就要出门。
厉建安将他又是一拦:“请恕晚辈无礼,一切都以父王的身子为大。国公这一去,少不得要跟父王争执,若是父王大怒,这红事也许就要变白事了!”
叶堂之这才停下了脚步,转念说道:“那好,我们这亲事就暂时不办,等王爷身子大好了再说。但是收回聘礼,不合乎情理!聘书可是你们王府下的!怎能出尔反尔!”
厉建安将那下人手上的托盘呈上:“所以父王觉得对不住国公,将这两件珍宝忍痛割爱,这已经是父王的最大歉意。国公若是觉得不满,那这亲事照办,可拜堂之时就没有高堂了。”
叶堂之大眼一瞪,怒火冲心。堂堂国公府嫡女出嫁,拜堂时没有高堂,这比起乡村野妇都不如!这比被直接退婚还要羞辱!这亲事办也不是,不办也不是,他急得说不出话来。
厉建安一笑,坦言道:“国公何必如此,这聘礼可以下可以收,自然还可以再下。父王只是担心他这身子一直不好,耽误了三小姐的婚事。晚辈知道三小姐一直被很多公子仰慕,若是国公中意哪家青年才俊,可以另寻良
婿。”
“我国公府的嫡女,自然要门当户对,怎可随意婚配。就算他们是青年才俊,也是卑微出身,配不上我女儿!”叶堂之不耐烦的转身,根本不想听厉建安说这些。那些公子哪里比得上厉王府的次子,那是他一早就看中的人,只恨叶香宜不是嫡长女,不然王爷不会找借口拒绝。
厉建安干咳了两声,走到叶堂之身边低声说道:“国公,父王其实还有一句话要晚辈转告国公。父王说,他的身子时好时坏,也不知哪天会仙去。如果他突然一走,那我兄弟二人就要守孝三年,这三年内可是绝不能办婚事的。”
叶堂之心中思道,叶香宜现在不过十三四岁,三年时间她等得起,只是王爷若真的仙去,那厉建安就做了世子,厉建峰作为弟弟,婚事由兄长决定,到时候许不许是他说了算。但是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弟弟,娶国公府的嫡女。
厉建安见他没话说,余光瞥见那些聘礼搬得差不多,顺势作别:“国公息怒,建安就此作别。父王在化业寺静养,已经谢绝接见一切客人,还请国公不要去打扰父王。若有什么事,遣人送一封书信,建安立即就到国公府。”
叶堂之看着那桌上的黄历,气得拿起砸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复拿起来撕成碎片,方解了三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