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烟一听,心里直喊糟。他这是在帮忙还是在害人,触怒赵弘文简直犯了大忌。她悄悄抬头,只见他果然满面怒容,双肩都气得直发抖。叫一个年长自己仅八岁的女子做母妃,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奇耻大辱。
“母妃贤良淑德,作为儿子怎能随意妄论。倒
是皇兄你,一直没有母妃奉养,父皇对皇兄这般信任,真是让弟弟羡慕不已。”赵弘文在床上抱拳拱手,嘴角冷笑。只要皇子皆要奉养母妃,以后若是登基称帝,母妃便是太后,一个没有母妃的皇子,一般都是不受器重,不被认可的皇子。
赵弘俊将茶杯缓缓放下,不为所动:“本王今日是有要事前来,闲聊的话,改日再说。”他朝黄公公使了个眼色。
黄公公会意,上前对赵弘文鞠了一躬:“二殿下,请过目。”他将一个金丝软帕递上。
赵弘文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小小的胭脂盒,但他立即面容大变。低头轻嗅后,神色便开始紧张起来:“这个东西,皇兄何处得来的?”
赵弘俊冷道:“你从何处得来,本王便是从何处得来。”他走到赵弘文床前,居高临下,眉目间尽是虎狼之势,“这个东西,换你的银蛇胆!”他语声不再客气,俨然就是命令。
赵弘文将那胭脂盒盖上,紧紧握住,面容忐忑。
“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性命都保不住,还指望想保住一个小小的银蛇胆吗?”赵弘俊上前一步,继续逼问,目光冷傲,摄人心魄。
赵弘文冷汗涔涔,他将那胭脂盒放在床沿:“皇兄要告便告吧,银蛇胆早就没有了。”
叶楚烟惊得一抬眉目,见赵弘文一脸慌张,手指都开始发颤,显然是在害怕。面对性命威胁,没有几个人能说谎,他怕成这样,可见是真没有自救之法。
“你不怕死?”赵弘俊不相信,上前揪起他的衣领,虎目森然,沉声逼问。
“皇兄杀了我也没用,银蛇胆早在一年前就被用来给父皇入药了,难道皇兄忘了,父皇那时生了热毒疮,太医们束手无策。还是普善大师提出了用银蛇胆做药引,才让父皇的病疮痊愈。”赵弘文结巴说道,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赵弘俊一听,这才放了手。热毒疮连年发作,一年前酷暑时节,父皇的创口更是溃烂发脓。也就是在那时候将普善大师请进宫,解了热毒,才让他在京城名声大噪,备受父皇器重。
叶楚烟也是灰了心,既然是呈给皇上用,他绝不敢有所保留,银蛇胆终究是没了。云秋总念道外公说的那句生死有命,莫非他的命数便留在十六岁这一年了?她浑身无力,眼前一黑,就在要跌倒之际,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托住,并整个人带得站了起来。
赵弘俊凝眉冷面,看着床沿上的胭脂盒,冷哼一声,转身便带着她走出了寝殿。
“别灰心,天无绝人之路。”他拍了拍叶楚烟的肩膀,语气温和如泉水,细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