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是庶出,资质平平,也不受皇上宠爱,但他到底是皇子,日后只要不为非作乱,最差也是郡王!卢复作为郡王少傅的儿子,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叶堂之的眼光很独到,他看中了无官无职的厉建峰,是因为他未来可能是王储。看中卢有方的儿子卢复,也是看中了他背后未来的一切人脉。郡王少傅的儿子,周围必然是达官贵族,权臣内事。
“你!你怎么会!”叶堂之惊诧当场,酒瞬间就醒了。他自以为深谋远虑,没有人看出他的计划,却不想却被自己女儿看得清清楚楚。
叶楚烟眉眼一凝,沉声道:“别说女儿知道,在爹跟将军府决裂,拒绝厉王府请婚的时候,该知道的,大家都知道了。爹您从来就没有将其余世族放在眼里,他们不过是你利用行使出来的障眼法罢了。”她用字非常巧妙,特地将大家两个字着重点名,但又不说大家是谁。
叶堂之惊慌得险些跌倒,他摇摇晃晃往后退,撞在后面的床板上,背靠着缓缓滑落,他双手抱着头,像一个被抛弃了的孤儿:“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逼到这个份上,国公府没落,对你有什么好处。”他语声低微,再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将军府没落对女儿当然没有好处,女儿跟爹不
一样,有些事情哪怕没有好处,我也会去做。”叶楚烟字字带刺,她无情的讥讽着眼前这个费劲心机的男人,“就如当年娘嫁给你,分毫好处都没有,她不也是嫁了吗。”她语声颤抖,双目开始湿润。
叶堂之浑身一颤,仿佛被雷击中一般,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当年的事,我都知道。其实娘本不用嫁给你,干干净净的反悔,毕竟你做假账也是知法犯法。嫁给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娘不是也一样做了吗,不为别的,就为了一份恩情!”叶楚烟说道,他这样一个小人,宁愿吃哑巴亏也不会敢于玉石俱焚。如果娘当时反悔,他也不敢将云家军劫掠米粮,分发给百姓的事情说出去。
叶堂之心中一震,他目光开始剧烈的闪烁起来:“不!不!”他口中开始喃喃念道,“不!飞英心里有我!如果她不愿意,为何要生下你!她精通医理,比宫中太医都要强上百倍,随便都可以让自己滑胎,为何要为我生孩子!”他冲上前来,抓住叶楚烟的肩膀,整个人近乎癫狂。
“因为,我不止是你叶堂之的女儿,更是云敢先的外孙女!”叶楚烟沉声说道,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犹如千斤的石头,重重的打在叶堂之的心上。
叶堂
之无话可说,整个人僵直如一具已枯死的老木。他的眼里失去了光彩,仿佛被抽空了灵魂。
叶楚烟别开他那抓着自己肩膀的手,侧身走到一边,冷然道:“爹也不必灰心,如果您真的那么喜欢厉建峰,我可以让他从漆墨斋回归王府。”
叶堂之猛然如醍醐灌顶一般惊醒过来,目中三分喜七分疑:“二公子对你做了那么多恶事,香儿对你也是充满敌意,你这么做不但没有好处,反而是放虎归山。”
叶楚烟轻声嗤笑:“虎?他配吗。爹您就等着吧,我说到做到,厉建峰会娶香儿,就怕到时候,爹您不舍得将香儿嫁给他。”
叶堂之一双奸诈的眼睛又闪动起来,厉建峰是厉王爷庶子,哪怕世子继承厉王爷之位,他作为异姓王的庶子,也能袭个侯爵。又何来不舍得嫁的道理,况且香儿以失身给他,再难寻得侯爵以上的达官显贵,何来不舍得嫁的道理。
“二公子下放漆墨斋,只有厉王爷才有权利将他放回,你凭什么决定二公子的去留?”他怀着深深的怀疑,想探一探虚实。
“爹就不要妄想套什么话了,厉建峰现在就是个瓮中鳖,厉王爷若愿意,一辈子将他放在漆墨斋也不是不可能。女儿有办法让他回来,只需要爹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