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俊眯了眯眼,抓住了他说的这句话:“这么说,国公内心已有了乘龙快婿了?不知国公心里的人是谁,不如说出来,本王替你把把关。国公也知道,有些人道貌岸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种正人君子。父皇最恨的就是暴殄天物,也最讨厌结党营私,令嫒是难得的佳人,本王可不想白白让人糟蹋了她。”
一语双关,他这是在警告叶堂之,最好不要心怀不轨,如果他抱着联姻的态度将叶楚烟许配给其他人,那可是会被皇上注意。天下人无论是谁,就算有一百个胆也不敢触怒九五之尊。
叶堂之听出这言外之意,一时语塞,又是干笑起来,他总是利用这样的干笑来拖延时间,化解尴尬,给自己赢得一点思考的时间。只听他笑了一阵,叹息道:“王爷您有所不知,老臣这个女儿跟她娘的性子一模一样,这将军府的血脉总是有那么一股倔劲,若是他们不愿意,谁也强求不来他们。所以这婚事,老臣纵然想破头,她不愿意,老臣也无法逼她上花轿。”
赵弘俊点点头,这倒不假,依叶楚烟的性子,父母之命在她眼里都是废话,如果她如寻常女子那般循规蹈矩,那也不会有断绝关系那一份布告,她也不会在将军府逗留多
时而不回家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份特别,他才会在百家宴上看中她,在那时她就已透出了她的不凡。他回忆那天她冷静而又睿智的眼神,心里还是不由得被深深震撼。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她的才情所吸引,还是被她的胆量所吸引,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东西。
“这女人总该是要嫁人的,令嫒今年也十七岁了,换其他小姐,孩子都已经会叫娘了。国公心目中可有什么人选,本王很好奇,什么人能被国公看上眼?”赵弘俊不依不饶,他一定要逼叶堂之说出他心中的人选。
他目光灼灼,死死盯住叶堂之的脸,只要他有半句假话,他立即就能知道。现在厉建峰被逐出了厉王府,但是他的心里一定不会只看重一个人。其他王府公子势力虽然比不上厉王府,但是好歹也是王亲贵族,他能攀上一个都不吃亏。
叶堂之尴尬笑起来,反问道:“不知王爷为何这么关心小女的终身大事,恕老臣斗胆一问人,不知是不是王爷已有了心中人选推荐,还是王爷对小女有意?”他声音越压越低,说完后立即掌嘴,轻打了自己几下,“该死该死,老臣有些喝多了,口不择言,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赵弘俊心中冷笑,真
不愧是一个老狐狸,黑的白的都被他说完了,还给自己把话圆了回来。被这样探问,他就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然后又被人笑着道歉,自己若计较便显得小家子气。
“本王方才也说了,令嫒是难得的佳人,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王也是男人,对淑女亦是心有向往。父皇如今膝下只有本王和二皇弟到了年龄,国公可知道为何父皇还没有给我们兄弟指婚?”他巧妙的将问题不冒失的答了回去,又反丢给叶堂之一个更加困难的难题。
叶堂之对此一笑,对他来说这种问题根本不怕:“皇上深知这声乐酒色等享受之事会消磨心志,王爷跟二殿下正是大展宏图之时,怎能让其他外物阻断了二位的大好前途。别说二位殿下,就是皇上自己,身边也没有多少个宠妃,当真是励精图治的好皇帝啊!”他比出了一个大拇指,高声夸赞。
他说的句句在理,将问题从叶楚烟的择偶不动声色的转移开。而且这一段话不但奉承了连个皇子,还拍了皇上的马屁,话语间滴水不漏,丝毫没有不得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