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书房内,一把血淋淋的刀锋直直的摆在桌上,屋子里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黑山虎跪在中央,低头冒着满头大汗,神色惶恐,看上去像是从鬼门关刚出来一样。
钱开从门口走进来,脸色紧绷:“整个建州城都已经在传了,一个犯人从兵部逃脱,还刺伤了来探监的一个公子。”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人跟前,弯腰鞠躬。
厉建峰坐在主位上,低头轻轻抿了一口茶,斜眼看着那满是鲜血的刀锋,眼里出现了一丝兴奋,嘴角勾起露出狰狞的笑。不到片刻,他便仰头大笑起来。
那笑声听着是那么的刺耳,钱开心底都忍不住打颤,黑山虎则是将头埋得更低了,豆大的汗珠啪啪落在地上,手指的指尖都渐渐发凉。
“很好!你果然是山贼出身,作为三当家,你这胆量跟身手还算配得上。”厉建峰眼底闪着兴奋愉悦,但是他一直盯着那鲜血淋漓的鸳鸯刃,并没有看那两人一眼。
“谢二公子夸赞,那我这解药?”黑山虎低声说道,带着一些祈求。
厉建峰斜过眼,嘴角上扬:“她人还没死呢,你就跟我要解药?看来你的胆子在越狱时就用完了,现在才开始怕死。”说罢,他便冷笑的嘲讽起他来
黑山虎咬牙,此时也不得不忍耐:
“我刺中了她的肺腑,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肯定挨不过今晚。还求公子高抬贵手,绕我一条狗命!”
厉建峰冷笑,像看着一团垃圾一样看着他:“你这条狗命我还真不想要,但是你活命之后,又反过来杀我替你那些兄弟们报仇怎么办,本公子可不会傻到放虎归山。”
黑山虎的心思被说中,登时白了脸,将头埋得更低:“二公子英明神武,我一介莽夫怎敢再以卵击石。我只求活命,只要公子饶我,我便隐姓埋名躲得远远的,再不出现在公子面前。”
谎话他听得多了,厉建峰也不当回事:“口说无凭,你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证明给我看。”他目中猛然闪出一丝恶意,斜看向门外,“想让我相信你,就把门外的人给我杀了!”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了一声惊动,而后便是脚步凌乱的声音夹杂着一阵打斗。但只是片刻,那打斗就成了哀嚎。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一个人被反绑着手腕被推了进来,直直得扑在地上。
“老四?”钱开惊讶道,他竟不知道老四居然回到了他的府邸,还在外面偷听了他们的对话。
“他偷偷溜回钱府已经有一两天了。”厉建峰冷然说道。
钱开大惊,他看着自己的家丁,仿佛他们是早有埋伏,
就等着抓老四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对着那些家丁问道,他不敢直接质问厉建峰。
“回大人,二公子吩咐我们悄悄潜伏在旁边,如果有什么人接近或者偷听一律拿下,正好这小子鬼鬼祟祟的就来了。”家丁答道。
厉建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黑山虎,这个人是叶楚烟派来钱府,只要你杀了他,我就给你解药。”
黑山虎心惊,他斜眼看着那个素不相识的少年。换做以前,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动手,但是听厉建峰说他是叶楚烟的人,他便有些心惊胆战。
“畜牲!跟这个狗官同流合污,你们都不是好东西!要动手便动手,小爷不怕!”老四见他话语间的恶毒,心知他不是什么好人,也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但是他依旧不肯低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