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一听,立马就摇头否认:“不可能。凶手是将叶三小姐跟一块大石头绑在一起,乘船到了湖心才将人推了下去。女人怎么可能有这份气力。”
“她一个女子,又在不靠海的地方长大,肯定不会游泳。溺死一个不会游泳的人,为什么要绑在石头上?”赵弘俊奇怪道。
“可能凶手是想让石头带着尸体沉下去,不想尸体被发现吧。湖下的游鱼那么多,那尸体捞上来的时候,有一部分已经被鱼咬得不成人形。等鱼把尸体吃干净,白骨浮上来,也无法确认是谁,查起来就更难了。”林大人说道。
赵弘俊点点头,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怪异。厉建峰大可以给叶香宜下毒,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只要用慢性毒药,再想办法将她支回国公府,不死在他身边。这样就算他是嫌疑人,刑部也没有证据论罪,他又怎么会冒着被人看到的危险,乘船抛尸。
他见林大人一脸愁苦,也明白了他的难处。京城少说也有几百万人,只选年轻力壮的男子做嫌疑人,也够他调查一番。
“凶手必然跟叶香宜有恩怨,大人可向叶国公询问过了?”赵弘俊试探问道,看看叶堂之是不是真的丧心病狂到把叶楚烟当做嫌疑人。
林大人忽然苦笑摇头:“叶国
公怕是伤心过度了,某天他私底下来找下官,说叶大小姐一直都妒忌三小姐,说不定她也是嫌疑人之一,要下官将她也查一查。还说如果真凶是她,便大义灭亲绝不姑息。”
赵弘俊的心猛然凉了一片,虎毒不食子,叶堂之居然为了一个外室的野丫头而怀疑嫡亲的女儿。由此可见,他对云家大小姐也没有什么情意,不过都是利用罢了。
“王爷,下官说的这些话,您可千万别往外说,不然下官可就不仁不义了。”林大人压低声音说道,看着周围来往的人。
“这个当然,本王前日在建州城内,看到厉二公子,不知林大人有没有听过他跟叶香宜的传言?”赵弘俊说道。公子风流韵事,从来都是百姓的饭后余谈。他们相会的那么明显,不会没有传出来。
林大人眉毛一敛,他一个朝廷官员听说这些市井流言,难免有些尴尬,低声道:“当然听说了,在叶三小姐死了之后,他便离开了京城。下官本来也当他有嫌疑,但是他却不是凶手。”
他转身翻了翻自己的木匣子,从里面找出一份册子:“根据仵作推断叶三小姐在湖中起码泡了三日左右。”他指着一个日期,接着说道,“这上面都是击鼓鸣冤,来报官的人。无论事情大小都会
记录,王爷且看这一条。”
赵弘俊看见上面写了一个名字,后面便是厉建峰的名字。在叶香宜死的那天晚上,他在酒馆里喝酒跟人大闹了一场。那人被揍得鼻青脸肿,哭着来报官。也就是那天,厉建峰出了京城。
所以,林大人只当他是没了厉王府庶子身份,喝酒闹事怕被报复,所以偷偷逃出了京城。这喝酒闹事天天有,他只能调节一下便将此事了结。厉建峰便任他出逃,也没办法逮捕回来。
但是,不拿出这册子还好,这事情一听说,赵弘俊反倒觉得厉建峰可疑了。第一,他的酒量很好,一般人根本喝不过他。第二,他作为厉王府庶子,京城无人不知。虽被驱逐,但谁也不敢肯定他不会被召回,一般人也不会傻到去招惹他。
这喝酒闹事,极有可能是他自己挑出来的,就是为了闹出一件事好证明自己的不在场。仵作的推断时间总有那么几个时辰的误差,他可以先杀人再去酒馆喝酒。又或者买凶杀人,再顺便洗脱自己的嫌疑。
“林大人辛苦,这案子八成是要当做悬案了。叶国公少不了刁难,你可多保重。”赵弘俊说道。嫌疑人现在也不一定在京城内,他想查已经非常难了。
林大人苦笑,似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