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叔。”赵弘俊抱拳说道,他心中一动,问道:“有个问题在侄儿心中很多年了,今日侄儿斗胆一问,当年七皇叔手握兵权,为什么没有选择推翻父皇。”
当时永王的名望也是大靖皆知,封地的百姓安居乐业,没有一个人有抱怨。那时父皇也并不是兵强马壮,只不过准备充分罢了,如果七皇叔举兵入宫跟父皇一战,未必会输。
永王一笑:“你皇爷爷登基称帝时,本王年纪尚幼,每天都看见他忙得头晕眼花,夜夜不得安宁。还要提防这个,小心那个,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要提防。本王虽然不懂,但也觉得累。就算本
王得胜又如何,无非就是换一个人为大靖受累罢了。”
“全天下都在争权夺势,七皇叔当真如此看得开?”赵弘俊听他如此说,心中自然不信。这其中一定有其他理由,只是他猜不到。
“本王早年征战沙场,最喜欢的就是纵马高歌,自由自在。皇位虽然令人向往,但对本王来说也只是向往而已。身为皇子,难道就不能淡泊名利吗?”永王反问道,他的眼睛已经柔和下来。
赵弘俊沉默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淡泊名利的也只有山中隐士,不属于他们。但当下他也不说穿:“皇叔的这份心胸,侄儿万万不能及。”
永王轻笑:“既然你已经决定好,那本王便也帮你一次。说起来,算是本王对不起叶楚烟,老将军也是本王的故交,袖手旁观也实在不够意思。明日本王便让宗人府的人拿来卷宗,好好看一看这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到案子,赵弘俊连忙从怀中拿出那一个刺绣,递了过去。他什么话也没说,相信皇叔能看出这里面的玄机。
永王接过,刚开始皱眉了一阵,不知道这一副普通的山河日月图有什么稀奇。但是这看久了,眼神变开始慢慢改变。他微微抬起眼眸,试探般的看着赵弘俊。
“将军府那个
死者身上,就有这个东西。皇叔觉得奇怪,侄儿也觉得奇怪。云秋也听过类似的传言,认为这其中有问题,但又不好直接拿来,所以才让叶楚烟做成了刺绣。”赵弘俊说道。
他将此事的主要发现者变成了云秋,不敢再讲叶楚烟。否则永王一定要怀疑她,一个女子为什么会知道皇家死士的事情,对她没有好处。
永王将那刺绣放在桌上摊开,神色凝重:“这个图腾是属于皇家嫡系一脉的图腾,但是如今能用这个图腾的人早已被皇兄杀得一干二净,本王也早已不敢卷养死士。若真有其人,那只能说明,当年还有漏网之鱼。”
皇上以清君侧为名起兵入宫,兄弟侄子无论大小,都杀得一干二净。但是他也不认识哪个孩子是自己的侄子,如果有人狸猫换太子,他们也不得而知。
“如果真有皇族血脉的子嗣逃脱,那他应该隐瞒住自己的身份,为何还要在死士身上做这暴露身份的图腾?”赵弘俊隐隐觉得不对。
云秋暗地里告诉他,那墨迹不属于皇家的墨,就算真有人在那年屠杀中逃脱,就应该秘密行事,这图腾根本就是画蛇添足。
永王眉头一皱也想不明白,然而他忽然眼睛亮了起来:“鸿王,他也是属于皇家嫡系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