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还请好好养伤,皇弟我这就告退了。”赵弘文夸张的做了一个抱拳拱手的动作,在他心里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对他卑躬屈膝,冷笑一声,甩袖而去。
等他走后,崔公公便立即小步跑了进来,面有难色,显然他早就知道主子被圈禁的事,只是一直不说,叶楚烟是他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悄悄带入宫中,如今站在主子身前一句宽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父皇将本王圈禁,那些政事还是二皇弟打理吗?”赵弘俊冷冷问道,脸上没有丝毫怒意。
“回王爷,如今朝中的一切内政都已在二殿下手里。观星师说秋妃腹中怀着的是大靖福星,皇上便日日夜夜陪在秋妃身侧,几乎是形影不离。”崔公公不敢隐瞒主子。
赵弘俊苦笑摇头,英明的父皇消失无踪,曾经那个不信鬼神的父皇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不得不说秋妃真的很聪明,懂得利用迷信舆论,只要涉及江山社稷,父皇就很难不动心,毕竟玄学这等虚幻的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既然父皇不仁,那就别怪本王不义了。”他喃喃说道,背上的刺痛又开始渐渐浮起来,如同千万根针一样扎着他的肌肤,也扎着他的心。
背上的疼痛让他渐渐难以忍受,但是他的心
思不由得飘到了将军府。自己这般硬朗的身子受了打尚且难熬,也不知叶楚烟现在如何。纵然她能走动,伤口也不可能不疼。
而且秋妃如今已经对他下手,内政又在二皇弟手里,将军府只怕也不会太平。他目光深邃,勉强让自己走到窗边,看着将军府的方向,眉头紧锁,尽是担忧。
将军府内,叶楚烟一脸寒霜,面前摆放着一排银针。香炉内冒出淡淡青烟,飘到空中后变七歪八四散开来,看上去像是一个正在阴笑的鬼脸。
屋子里飘散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一个少女正坐在椅子上,半睁的眼睛如同中了魔咒一般,呆滞冷漠就如一个扎纸人。叶楚烟看了看边上烧残了的一炷香,小心翼翼的抽出一根银针,往那少女个头上就开始施针。每一下手法都是那么精妙不差分毫,一共三十七根针全都在头上。
那坐着的人仿佛没有感觉,呆呆地坐着,半闭着眼眸。渐渐地,她的眼睛慢慢合上,身子却还直挺挺的坐着。
“太神奇了。”云秋躲在外面,在纸窗上戳出了个小洞,半眯着一只眼睛往里面看着。
“嘘!小点声。”霜九在他身边提醒说道,屋子非常寂静,整个长廊也没有其他人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惊扰到里面的人
。一个人的头上扎满了银针,他并不觉得好奇,是看得是满头冷汗。
“姐姐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等怪术,以前在将军府里也从未听过她结交了什么怪人。小时候在国公府,她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叶堂之也从来不让她们姐妹见外人。”云秋挠了挠脑袋,想不明白。
“从哪里学来的都好,有用就行。如今王爷也被皇上圈禁,除了这种法子之外,也没办法再改变皇上心意。”霜九心中沉重。
“不过姐姐也真奇怪,为什么会想到将叶巧容送进宫中?就算找不到好的人选,大不了可以想其他法子,怎么能让自己的敌人登上高位。”云秋不解,姐姐没理由会犯这样大的错误,也不可能会期待叶巧容懂得感恩。
霜九皱眉,不知如何作答,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没有想明白的问题。就在这时,只听房门打开叶楚烟从里面走了出来,侧目就看到了他们两个。二人交谈的过于入神,就这么被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