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那个充满攻击性、帅气逼人的顾允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毫无攻击力的脸庞。
那双原本深邃迷人的桃花眼此刻也满含泪水，眼眶微微发红。
当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一颗一颗晶莹滚烫的泪珠突然从顾允哲眼角滑落。
见到此景，苏书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
还不等他反应，顾允哲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
把被苏书掀开的被子，再次蒙到了自己头上，并扭动着身子朝床边移去，似乎想要离苏书更远一些。
隔着被子，苏书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轻微的啜泣声正源源不断地传来，伴随着微微颤动的双肩。
他的大脑仿佛突然间宕机了一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迟疑地开口问道：“喂，顾允哲，你……你哭什么啊？”
顾允哲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我……我知道自己只是个备胎罢了，所以你不让我更亲昵地称呼你。
我也能够理解……我……我自己慢慢消化这些情绪就好，你先下楼去吃早饭吧！”
说完，被子里传来的哭声愈发凄惨起来。
苏书见状，连忙安慰道：“你别哭了，我没有把你当成备胎。”
然而，顾允哲却并不领情，继续追问：“那我可不可以叫你小猫咪，或者叫你宝宝？”
一时间，房间内陷入了诡异的沉寂之中。
片刻后，顾允哲那仿若自嘲般的声音从被子里幽幽传出：“连陌生人都可以这么叫你，而我……却不行！”
话音未落，原本细微的抽泣声瞬间放大数倍，转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仍站在床边的苏书彻底傻眼了。
他压根就从未想过，像顾允哲这样的人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过火了。
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叫一下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却将人欺负到这般田地。
于是轻声安慰道：“好啦，你别哭了，我……答应你便是了。”
顾允哲抽泣着说道：“我才不信呢，除非你把我手机拿来，我要录音。”
苏书面露难色：“……你别得寸进尺啊。”
顾允哲哽咽着反驳：“你连这都不敢，所以你肯定是在骗我，呜呜呜……”
苏书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你把头伸出来，我把手机给你。”
顾允哲点点头，一边伸出脑袋，还不忘挤出两滴眼泪，顺手擦了擦。
接过手机后迅速打开录音界面，泪眼汪汪地问道：“你是不是从今天开始就同意我叫你宝宝或者小猫咪了？”
苏书硬着头皮回答：“是！”
顾允哲继续追问：“那你是不是允许我随时这么叫你呀？”
苏书眉头微皱，语气坚定地说：“不行，只能在我们私下里独处的时候才可以。”
顾允哲听完之后，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突然间又开始像个孩子似地哭闹起来。
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哽咽着说道：
“你看看，你还说没有把我当成备胎！我甚至连叫你一声，都只能在私下里才行。”
苏书面无表情地回应道：“私底下就可以了，顾允哲你别对我提太多要求，我不喜欢。”
顾允哲见状，立刻止住哭声，带着哭腔说道：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向你提任何要求了。就算是在私底下，我也不会这样叫你。
难过我就自己消化就好了，反正也没人心疼，你下去吃早饭吧，我还想睡会。”
苏书盯着顾允哲看了许久，嘴巴张了又合，\"你......\"了半天，却始终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
最终，转过身，径直朝房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