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息在西林行宫待了几日,便回了皇宫,齐太后仍留在行宫养病,赵玄安排了太医随行伺候。
经过一段时日调养,加上有儿子孙女的陪伴,齐太后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虽然偶尔还会让司徒行娶了玉息,每次说到这个司徒行就沉默,既不会解释也不会应下。
——
御书房内,赵玄端坐案前,手中一份西秦的奏报。
司徒行穿着一身银白云纹常服,气质冷峻出尘,坐在下首。
如今御书房已经不需要严防死守,司徒行也不用再戴着面罩潜入。
他是正大光明的行王,北商朝中均已知晓,行王殿下已回归商宫。
“西秦的和谈正式请奏了?”
赵玄放下奏报,“嗯,西秦使者已经启程,下月应该就能到达到北商境内”。
他手指敲了几下桌面,“按你看来,西秦为什么拖到现在才发出和谈?”
边关的古道险境早被攻破,平县的的商军和秦军一直在对峙状态,战况停滞。
此时尽快和谈对双方都好,不然僵持之下耗时耗力,损耗的都是军力。
司徒行摸了下胸口,忍不住咳嗽了一下,秋季渐凉,他咳嗽越加严重。
常春端来热茶,司徒行喝了一口。
放下茶杯,他淡淡说道:“万礼在平县边关的动作,西秦不会不知道”。
“你是说西秦在旁观?”
“他们在等一个结果”。
“你初登基,原也不是先定的太子,朝中本就没多少根基,即便攻下了南越,西秦对你抱得希望也不大”。
“万礼攻回商宫是迟早的,但结果却是不可测,西秦那时若是着急过来和谈,万一万礼成功了,那一切就复杂了”。
“他们在等最后北商政权落入谁手,再判断局势做决定”。
“若是,万一,万礼这莽夫运气好,攻破商宫,也许就不是和谈了”。
赵玄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政权更替,国朝之间就是这么现实,一切都需要审时度势。
西秦看到赵玄攻下南越,又擒获万礼,这才放心派人来和赵玄和谈。
他放下手中的奏报,看了一眼司徒行,面有虚色。
“下月是国棋对弈,你必要参加,天气越来越冷了”。
“你尽快去南越休养生息,等明年开春再回来”。
“朕在南越为你购置了一座行宫,地处南越西南部,气候适合,冬暖夏凉,你带着心月就住在那里”。
司徒行没有说话,赵玄又说道:“你准备带多少人过去?除了照顾心月的张嬷嬷孙公公”。
“朕再挑选二十个宫人随行伺候”。
司徒行垂下眼眸,淡然道:“不用那么多,我当年离宫后,过得都是漂泊的日子,早不习惯被人伺候了”。
“只要照顾好心月便可”。
“那时候是迫不得已,现在你毕竟是行王身份,不可怠慢了”。
在司徒行跟前,赵玄虽是君主,却对他极尽对长兄的敬重。
“皇兄,说到照顾心月,皇嫂过世后,你身边一直没有人,可打算立王妃?”
司徒行手上动作一顿,眼神闪烁不定。
眸色沉了下去,手不自然放到了茶盖上。
脑中不自觉念起那截带着白玉镯的玉手,纤细柔软,柔若无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