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明熹到现在还单着也不像样!”杨咏廉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过两天我也回江城,好歹先给你弟弟再娶个媳妇,让他有个完整的家庭,都老大不小的了!”可能这只是杨咏廉找的一个借口,但杨明熹毕竟是杨咏廉的长子,为儿子考虑,为家族考虑,他也是真心的。
“哦!”诗雅达只是避重就轻的应了一声,只怕自己父亲突然说要回江城去,可不是一时兴起。
辞别祖父们,诗雅达和舒朗吉一起乘船离开了行宫,舒朗吉不过十来岁的孩子,看上去却比姐姐要老成持重,一直安慰姐姐说,“姐姐不必忧心,阿妈那边有我陪着!”
诗雅达只是略微笑了一笑,伸手揉了揉下弟弟的头发,心中似有千斤重。
“姐姐若是不想看到姐夫,不回韩家也没关系。”舒朗吉又说了,“我们都希望姐姐过得开心!”
“机灵鬼!”诗雅达笑着戳了下舒朗吉的额头,目光看向很远的海平线,诗雅达知道,自己开不开心并没有那么重要,甚至是,自己还要将心里这点情绪表演得恰如其分,让想看得人看着安心。
好不容易得来的平衡局面,不能再轻易被打破了!
夜色宁静的夜晚,在两个孩子都安然入睡以后,谢韵清和丈夫回到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卧室,见妻子一直沉默不语,钱中言猜想她是在想念诗雅达,虽然心里有些醋意,但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你累了一天,早点洗洗休息吧!”钱中言对妻子的态度很温和,原本他就是饱读圣贤书,有德行,有修养的好人。
“中言!”谢韵清转过头来看着丈夫,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这是怎么了?钱中言有些不知所措,难道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妻子心中委屈了?“怎么这是?你快别哭,告诉我!”他在官场中精于世故,可在爱情,在婚姻中的表现却是乏善可陈。
“我的精神是不是出现异常了?”谢韵清一行清泪划过绝美的脸庞,眼睛在泪水的衬托下更像两汪清泉,在夜色的烘托下显得神秘莫测又引人入胜的幽深。
她真美!这是钱中言此刻心中所想,虽然不合时宜,但食色性也。
“在过去五年中,我是不是常常会犯病?”谢韵清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某一时刻的歇斯底里,自己的失控……
“没有,没有!”钱中言立刻否认,上前将妻子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你就是太累了,宝宝才生下来没多久,你又疏于调养,精神困倦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其实钱中言说谎,在诗雅达没有回来那五年中,谢韵清每年都会犯几次病,最严重的时候她失去了八岁以后的全部记忆,哪里还记得自己有个儿子……
当时王茵把女儿接回了身边照料,钱德彰则被留在了钱家。出现那样的状况,谢家不可能放心将女儿留在婆家,甚至主动提出解除姻亲关系。
钱家的长辈也不是没考虑过这条途径,毕竟,如果谢韵清的病情一直没能好转,那她今后怎么能担负起作为钱家当家女主人的重任?
面对这种情况,所谓声名、道德从来就不应该被作为考虑的首要对象,他们最需要考虑的是现实。一个精神异常的女人,她能掌控好钱家的后宅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但钱中言却不认同长辈们的意见,“韵儿只是生病,她会好起来的,我能照顾好自己的妻子,照顾好这个家。”因为钱中言的坚持,钱家的长辈后来也没敢再提起要儿子离婚的事。
他们清楚儿子的脾性,既然他认定了儿媳,那么此一生他是一定不会对妻子丢开手的,无论前途有多么的艰险。
谢韵清伏在丈夫的肩上哭得不能自已,“以前我觉得自己配你,配钱家绰绰有余,但现在才发现,原来我真的配不上你!”
“是我不配!”钱中言好言好语的安慰着妻子,当然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妻子原本是个天真、明媚的女孩子,可在嫁给自己之后却渐渐变得忧郁。而当年那场事故,钱中言一直认定是因为自己才招致的祸端,这么多年一直耿耿于怀。
“如果遇见合适的人,咱们就离婚吧,孩子我不会不管的。”谢韵清骨子里要强,她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包括最亲近的人。当然,可能对诗雅达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