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思前想后,觉得这事还是不保险。
一众小弟还不明白刘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心里正不满呢,突然听见刘维来了一句:
“你们有他变态?”
众人噤声。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那天在浴室被扒裤子还被拍照的经历,仔细想想确实是谁都没有贺天圻变态。
然后皆是叹了一口气。
贺天圻端着两碗牛肉面找到江轶的桌子。
他不客气地坐下,把一只碗推到江轶面前:“说好的今天吃面。”
“谁跟你说好了?”江轶手上正往嘴里送的筷子一顿,表情不耐:“我已经打好饭了。”
贺天圻一把将他的餐盘拽过来,并强行夺过他手中的筷子:“你那点儿猫食儿饭量,我一个人能吃三份。”
“显得你能吃了是吧?你拿我筷子干什么?”
“筷子我给你拿了,用我拿的。”贺天圻挺霸道地说。
江轶对这种行为很看不上眼:“你有病吧。”
贺天圻不跟他斗嘴,只是端起江轶的餐盘,三两口就把饭菜扒拉进了嘴里。
江轶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草……”
贺天圻都把他的饭吃了,到了这份上,就算再不愿意,再不理解,他也得吃那碗牛肉面。
贺天圻见他终于妥协,心情大好,随意一问:“陆泽鸣呢?怎么不和你一起吃饭?”
江轶埋着头:“他今天回家吃。”
“你俩关系这么好,他忍心留你一个人?”
“能不能好好吃你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总是这么爱生气,没说两句就生气。”贺天圻夹起江轶餐盘里的一颗西兰花送进嘴里:“你怎么总是对我这么大的敌意?”
“因为你这个人总是很莫名其妙。”
“我怎么莫名其妙了,我在这儿没有朋友,你是我同桌,我想了解你,想和你做朋友,我有问题吗?”
江轶抬头看他一眼,没说话。
贺天圻确实说的没问题,而且听起来还颇为合理。
见他被自己说住了,贺天圻笑了笑。
贺天圻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偷偷观察江轶吃饭。
江轶吃得很慢很细致,要挑一筷子面的时候必须先把面上沾的葱花先挑开,不像那些半大小子,简直狼吞虎咽,哪里顾得上这么细致。
贺天圻心里猜测,估计和江轶一起吃饭的人都没什么食欲,因为看他吃饭,再好吃的饭菜都能被他吃出一种没有滋味的感觉。
但他又转念一想,陆泽鸣好像不是这样,他食欲很足,而且狼吞虎咽,丝毫不顾及形象。
不像江轶,贺天圻就从来没见过吃饭也能吃得这么斯文好看的人。
贺天圻很快就吃完了餐盘的菜,等到要吃面的时候他才发现刚才一直用的是江轶用过的筷子,自己拿的筷子还好好放在一边。
然后他犹豫了一下,继续用这双筷子吃面。
餐厅的面给的食量太大,江轶不喜欢剩饭,这也是他为什么从来不在餐厅吃面的原因,不仅是面,任何不能由自己决定食量的饭菜江轶一般都不会选择,他不想搞得太浪费,他也知道自己挑。
贺天圻很快连面也吃完了,江轶果然还在精挑细选,细嚼慢咽。
“你要是不想吃就别吃了。”
“听说你以前练长跑,饭量这么小怎么跑得动,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不练的吧。”
江轶不说话继续埋头吃,吃得异常艰难,好像他不是在吃饭,而是在干一件极不情愿的事。
贺天圻实在看不下去,就又把他的碗夺过来,往自己碗里挑了几筷子,只剩了一小口留给江轶。
他把碗推回给江轶:“我妈说了,最后一口,是福气,不吃没福。”
江轶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看着他极为自然地把自己的面吃了。
他心里感觉有点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