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是贺天圻。
还偏偏让贺天圻看见自己这副心虚的蠢样。
先是拒别人于千里之外,现在又是鬼鬼祟祟来扒别人窗口伺机窥探。
他做的这些事儿,真是一个比一个不体面。
江轶不免觉得自己的尊严散落了一地。
好死不死,贺天圻就跟故意似的,又学了两声猫叫:
“喵,喵?”
而且一声比一声的音调高,像是带着点挑衅和嘲讽。
江轶顿觉脸上挂不住,一下子火了:
“你有病啊,不会说人话?”
对于江轶这种脸皮薄的人来说,有一种下意识解决尴尬的办法——那就是生气。
用一种更强烈的情绪来掩饰那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俗称恼羞成怒。
贺天圻知道他生气,可他就是想激江轶一下。
谁让江轶早上对自己那么绝情?
他略施小惩怎么了?
“一声猫叫至于把你吓成那样吗?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偷,一转过身来却没想到是你。”贺天圻故意这么说。
江轶压根不信他的鬼话。
他就不信贺天圻能认不出那是他。
他有点想离开这个地方。
贺天圻盯了他好几秒,见他一直沉默不说话,于是叹了一口气:
“你就不会说软话,宁愿僵着也不说。”
“心里有什么想法也都不告诉我。”
“我知道你肯定是趁没人才往我房间里看的,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想让我知道,要是我直接叫你的名字,你不是更尴尬吗?”贺天圻为自己解释道。
江轶知道他说的在理,但还是扭头就走。
贺天圻心里默默念叨了几个字:
啧啧啧,冷暴力。
但他哪能让江轶就这么走了,于是他跟在江轶后边,像是故意气江轶似的,在江轶耳边不断重复几个字:
“喵喵喵喵喵啊,喵喵喵喵喵啊。”
江轶不由攥紧了拳头。
贺天圻这个犯贱劲儿,有的时候真让人搓火!
就在他爆发的同一瞬间,贺天圻也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踏马有完没完!”
“没完。”贺天圻抓住他的胳膊说。
“你!”
“你怎么这么凶?”贺天圻无辜地反问。
紧接着他继续说:
“又不是我要跟你说话,是它要跟你说话。”
江轶根本不知道贺天圻口中所说的那个“它”是谁,正感觉莫名其妙,就看见贺天圻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猫。
没错,确实是一只猫。
江轶看了好几眼才确认自己没看错。
那小猫不大一点点,身体小得能正好窝在贺天圻的手心里。
江轶的眼睛不由睁大了,气焰也不知不觉也小了下去。
小猫被贺天圻掏出来以后,就一直用细弱的声音连声叫着。
贺天圻把小猫捧到他眼前:
“来你好好听听,它是不是说的喵喵喵喵喵啊,喵喵喵喵喵啊。”
“……”
江轶根本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