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织夏总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要是她知道他会用“合格的妻子”来作为这种事的理由,她是提都不会提的。
但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算了。
她欠他那么多,不顺着他的心意,也很说不过去的,实在是违背道德。
安织夏干脆闭起嘴巴,不说话,只是把脑袋埋得更深了些许。
随着她的沉默,之后的事,一切都不受控制了。
他表面上是个冷淡的人,但在这种时候,他的情绪似乎总是汹涌的,甚至于,这一次,还带了些许不悦和恼怒。
她无处可逃,只能承受。
慢慢的,她也随着他沉溺了。
两人的额头相抵。
她扬起天鹅般的颈项,任由他亲吻。
夜色深沉,一缕星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床上。
白色透明的欧根纱窗帘落了下来,在这暧昧缠绵的响声中轻轻摇曳。
她的一缕乌黑的秀发,落在了他的肩膀下。
一双盈盈玉足,像夏日藕节一般的白皙小腿,与他的轻轻交缠……
山脉蜿蜒、缠绵悱恻。
……
等到半夜,床上的动静才彻底结束。
安织夏被翻来覆去的,折腾得不轻,一边想着男人的力气怎么那么好,一边想着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好不容易挨到了半夜,傅明屿才终于放开了她。
他抚摸着她的额角,凝视了好一会儿,才握着她的手腕,躺到了她身旁的一侧。
他的手握得挺紧的。
明明已经结束,却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抓住她的手,像怕她逃走一样。
安织夏还在一下一下地喘着气。
她还没能习惯那些身体的余韵,更不能适应躺在身旁的男人。
傅明屿听到她稍显急促的呼吸声,忙探出身去,打开床边的台灯。
灯光一亮,彻底照亮了她的脸。
她神情里还带着一种朦朦胧胧的被欺负过的脆弱感,脸上还带着若隐若现的潮红,眼睛里还有浅浅的粉色,显得娇艳无比。
傅明屿侧过身,摸了摸她的脸颊。
她的脸颊有点烫。
在寂静中,他轻声问了句:“还好吗?”
安织夏闭着眼睛,不想回答。
哪有什么好不好的…这让她怎么回答。而且这样耗费体力精力的事之后,累得她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累累累。
累得只想昏睡。
但身上有汗,不舒服,想去洗澡。
安织夏努力撑开已经耷拉着的眼皮,正想起来去浴室洗澡,却被一个小意外弄得哼唧一声。
她这一声“哼唧”,可怜兮兮的。
傅明屿看见她精致的黛眉微微蹙着,看着很不舒服的样子,忙问:“怎么了?”
安织夏的眼睛蒙上一层薄雾,氤氲着一阵恼怒:“头发被扯到了。”
至于为什么被扯到。
那肯定是因为他的手压住了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长,他握着她的手腕时,把一缕头发也缠了进去,她一起身,头发自然就被扯到了,自然就引起一阵刺痛了。
傅明屿低头一看,是自己的手把她的头发缠住了,他松开手,把那缕卷住的头发释放出来。
安织夏这才能够裹住被单完全坐起来。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那一头长发乌黑莹亮,此刻稍稍有点凌乱地披散在脑后,有点慵懒的美感。
但她脸色仍是潮红,朦朦胧胧中一副哼哼唧唧的样子。似乎对他还是很不满。
傅明屿眉眼温和地问她:“对不起,很痛?”
确实是他弄到了她,怪他。
安织夏把头发都拨到脑后,摇了摇头,勉强地说:“没有,现在不痛了。”
她眼睛微微耷拉着,又困又累,但还是抵挡不住想洗澡的冲动,她撑着床勉强想下床,可却不知怎的,一时脚软,却被自己绊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
傅明屿看她想下床却又要摔倒的样子,连忙眼疾手快地抱住她。
“要去哪?”他从背后将她扶稳,温声问道。
安织夏也没想到自己会脚软到快跌倒的程度,她有点不清醒地转过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睛,迷迷糊糊地说:“去浴室洗澡。”
其实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朦胧的睡意淹没过去。
傅明屿看她迷糊的样子,叹了口气。
他扶着她的腰低声说:“明天再洗吧,你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