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安摇头,“侯府之祸,根在许家,在朝堂,不怪秦叔的。我杀了赵万山,许家,也没有多少好日子了……你看着吧,害了侯府的人,我会一个一个,让他们下地狱的。”
秦松原知道,眼前这位大小姐,并不是养在深闺,遇事只会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寻常女子,她生在侯府,养在江湖,自有她不同常人的坚定心志。
“大小姐可要属下做什么?但凡大小姐开口,属下这条命都可以豁出去!那昭仁帝听信谗言,克扣军饷物资,将士们饿着肚子为他守江山,他却如此不仁不义!如今侯爷又——咱们——”
“秦叔!昭仁帝不仁不义,可南苑国的万千百姓是无辜的,父亲一生清正,咱们不能让他死后还背着污名,父亲没有做的事,我也不会做的。”
秦松原打住了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
“属下失言……”
“父亲手下的兵马,已经并入北平王麾下,日后由北平王亲自掌管,昭仁帝不会再有机会在军饷上动手脚。秦叔如今要做的,就是带领手下的兵马,守好南苑国的南大门,不让敌军有进犯的机会,这也是父亲与兄长毕生所愿……”
秦松原单膝跪下,郑重承诺,“谨遵大小姐之命!”
他站了起来,“如今大小姐孤身一人在京都无依无靠,属下派几名亲卫给大小姐吧。”
“不必,我有自己的人。秦叔这次进京述职,能停留的时日应当不长,我就不耽误秦叔与家人团聚了,快回去吧。”
秦松原一年有一次入京述职的机会,每次最多停留半个月,就得返回驻地。
他之所以悄悄来见慕卿安,是因为如今慕卿安的身份比较特殊,之前侯府又被疑通敌,这总归是个隐患。若是再被有心人发现与靖国侯旧部有联系,恐有祸患。
昭仁帝又是个心胸狭窄,多疑多虑的皇帝,未必能容忍。
所以他不得不谨慎些。
“那大小姐一切保重,属下一定会谨遵侯爷意志,守好南疆!”
“秦叔也保重,若是军中有事,也可来信告知于我,虽然我不懂行军打仗,但我可以帮忙寻救兵。你远在南疆,京中之人稍用些手段,你们便会寸步难行,所以,一切为将士们安全计,务必不能瞒我。”
秦叔原郑重承诺。
“是!属下告退……”
慕卿安看着他离去,直到看不见人了,她才准备离开。
但才出破庙,便遇到了不速之客。
“可算等到你落单了……在京中有摄政王护着你,我可是连与你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叶世锦一身红袍,背着手从外头走了进来。
那双略显阴柔邪魅的凤眼,此刻浸满了占有。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他步履不停,一直向她靠近,慕卿安在他距离自己十步远时,隔空打出一掌。
叶世锦像是早有防范,她一出手,他便瞬步移向另一边,躲过了她的攻击。
站直身子后,竟然满眼欣喜,“我就知道你与京都那些只会争奇斗艳的庸脂俗粉不一样,果然啊!这身手,岂不千军万马也能对付得?”
慕卿安不想与他多费唇舌,取出腰间软剑,足尖一点飞身朝他刺去。
叶世锦也不是站着挨打的人,他的武器亦是一柄软剑。
长剑一挑,化去了慕卿安的招式。
慕卿安身形灵活矫捷,叶世锦也不相上下。
两相对峙间,叶世锦趁机撒出药粉,慕卿安忙闭气躲避,但还是吸入了不少,脑中瞬间一阵激荡,她摇了摇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奈何那药着实厉害,不过吸入些许她便浑身发软没有了力气。
她软软地倒下,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迷离间看清了那张让她安心的脸,“王爷……”
“是我……”
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