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燕王爷不过是个不受宠的。
陛下甚至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否则,陛下当年为何会随便寻了个理由,将年纪还那样小的他丢到南境去自生自灭,整整十年不管不顾?
林家这些年在京城里的地位蒸蒸日上。
她娘家定远侯府也不是吃素的,何况,还有惠妃娘娘和怀王殿下居中周旋,她不信陛下会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儿子,怪责林家,问罪他们林氏和齐氏两族。
林淮安与她夫妻近二十年,怎会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他冷笑了一声,声音犀利冰冷:“夫人,这些年,是我和齐兄太纵着你了,竟让你生出这样儿的想法来。
燕王爷再是不得宠,他身体里流的,也是陛下的血,是陛下的亲儿子,嫡子。
何况,清然逃婚,林家庶女替嫁,你觉得,这是燕王爷一个人的事?
丢的是燕王爷一个人的脸吗?
不是!
这事,丢的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脸,是整个贺氏皇室的脸。
齐家再是能耐,也不过是陛下的臣属,娘娘再得宠,也不过是陛下后宫里的一个女人,你觉得,陛下是缺臣属,还是缺女人?”
林夫人愣愣地看着林淮安,顿时哑火了。
好半晌。
她才犹犹豫豫地说:“可,可是清然怎么办啊?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说着说着,她不禁再次悲从中来。
“你还有心思想这个?与其想那逆女往后如何,你不如好好想想,咱们的两个儿子,还有后院里的几个女儿,以后该怎么办吧?蔚然的亲事,怕是就要耽搁了。”
林淮安长长的叹了一声。
他后院里,可不止林清然一个孩子,还有好几个嫡子庶子女呢。
小的那几个,暂且不说,大的几个呢?
长女已有婚配,定的是齐家的亲戚,这个他倒是不担心,他担心的是他的嫡长子,林蔚然。
按说,林蔚然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
早该议亲了。
林夫人也急的不行,但每次她一张口,就被林淮安怼了回去。
渐渐地,她也就不在府里提了。
开始三天两头地往齐家跑,往各种宴会上跑。
今日这个春日宴,明日那个赏花宴。
哪里有世家贵女出现的地方,她就往哪里凑。
不知道的,以为她是府中无聊,想凑热闹,知道的却明白,她其实在想法子给她的儿子物色妻子人选。
看到哪个好的,便去找齐老夫人琢磨,让老夫人给他施压。
林淮安只当不知道,由着她去折腾。
这两年,他压着,迟迟不给林蔚然议亲,便是盼着林蔚然能在明年初的春闱中,得一个好名次。
便是进不了殿试,那也有进士的名头在身。
他和齐珩稍加运作,要将林蔚然留在京中任职,便不是什么难事。
加上下一任礼部尚书一职,几乎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届时,什么高门贵女,不随便他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