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砸,边哭闹着:“林淮安,你还打我?明明你也有错,你还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儿打我,林淮安,我不管你去想什么办法,是你耽搁了蔚然,你得把这事给抹平了。蔚然这些年,寒来暑往,半点儿都不敢放松,就是为了能高中,能有个好前程,再娶个好媳妇,你耽误了不要紧,但不能耽误了他。”
林淮安身上被打的生疼,脑袋被砸过以后,也有些失血,人有些晕眩。
这会儿,他也忍不住了。
他一个用力,便将扑在自己身上的齐氏一把推开。
齐氏一个不防,被推的踉跄了几步,摔在了地上,撑在地上的手,直直地擦过方才她打砸过后留下的碎片,双手顿时鲜血淋漓。
她像是陡地再被打了一巴掌,愣愣地抬头看着林淮安。
林淮安怒火狂燃,指着她,大声骂道:“你这个泼妇,你好好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林家今日之祸,哪个不是你惹出来的?
我早就说过了,清然性子跋扈,不能太纵着她。
结果呢,把她纵的无法无天,连陛下的旨意都敢违逆,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如今她逃婚,你明知道她在哪儿,不将她劝回来就算了,竟还想方设法地把她藏起来,再让沈归荑去顶替,林家有今日,便是你们母女这对蠢货害的。”
林淮安越说,便觉得越是头疼。
看着林夫人的那双眼,溢散着浓浓的威压和杀意。
林夫人浑身发颤,愕然地看着林淮安:“你,你都知道了?我,夫君,我没有藏清然,是她在那贱人上了花轿以后,才给我递了纸条的,我……”
“有区别吗?”林淮安冷笑。
在那前一日将人藏起来与在大婚当日将人藏起来,有什么区别?
新娘子到底是给换了。
这事发展至今,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如今,他不过是小小的员外郎,短时间内,是没法再往上升了,只盼着,沈归荑是一时之气,事后,能多少念着他这个父亲的生养之恩,能照顾一二吧。
林淮安轻叹,却听得门外响起一道低沉苍老的声音。
“怎么没有区别?”
林淮安浑身一僵,猛地扭过身来,颤颤地唤了一声:“岳,岳母?您怎么来了?”
林夫人也是倏地抬起头,看向屋外。
院子里,齐老夫人被齐嬷嬷和紫苏一左一右地搀着,直挺挺地站在那儿。
她身后的下人一个个低垂着头,不知所措。
紫书更是没想到,自己去齐家搬救兵来迟了不说,竟还让老夫人听到了主君和主母吵闹成这样的场面,这会儿,她恨不得能有个地儿,可以藏起来,以免遭了迁怒。
齐老夫人淡漠地瞥了林淮安一眼,便直直地朝着摔坐在地上的林夫人走过去。
她挥手屏退了搀着自己的两个人,自己颤颤巍巍地蹲下身来,将她垂落的凌乱发丝理了一下,又用帕子,将她脸上的泪珠子抹去,而后亲自将她搀了起来。
林夫人愣愣地看着。
老夫人只一句‘别哭,娘来了’,林夫人便再也绷不住地抱着老夫人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