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提醒,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狡辩罢了。
他气笑,“那你倒是说说看,阿软她做错了什么,要让你将她安在徐氏名下。”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他却是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的,江软若是在徐氏名下,以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江步月语气平静,“一口一个阿软地叫着,哥哥好像同她很亲近。”
“月儿!”江云骁声音中带了些怒意,到了现在,她想的竟然还是些拈酸吃醋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道,“你别再耍小孩子脾气,我并非是为了她,若是换成别人,我也会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是吗?”江步月反问道,“如果那人是江嫣或者江婉呢?你也因为此事责怪我吗?”
“这不一样!”
江步月语气中多了几分讽刺,“有什么不一样的?徐氏之前是府里的姨娘,江软的生母是外室,既然都是妾,那还分什么高低贵贱?”
“还是说,你觉得徐氏是间接害死母亲的凶手,那江软的生母就不是了吗?”
听她提起母亲,江云骁顿了顿,心中有些不忍。娘死的时候,他就立誓要保护月儿,娘没教过她的他来教,江世安不管他来管。
如今月儿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更应该好好管教。
江云骁放缓了语气,“月儿,你听我说,江软她不一样,她生母也许有错,可她是无辜的。”
江步月嗤笑一声,打断他,“那江嫣和江婉呢?娘走的时候,她们连话都说不明白,难道她们就不无辜吗?那哥哥为什么又如此厌恶她们?”
江云骁一时哑然,但很快又继续说道,“阿软她和你一样,母亲早亡,既然做不到感同身受,你也应该看在这份上,对她宽容一些。”
“何况你还有我,而她却是孤身一人,以后在侯府里必定是举步维艰,你又怎么忍心将她往火坑里推,徐氏不是善茬,你这么做是害了她。”
他想得简单,毕竟他原本也是不大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女的,可当他听江软吐露过身世后便放下了对她的偏见。同样失去了娘,江步月应该能理解她的。
江步月冷笑,“她娘死了关我什么事,难不成是我害死的?更何况你从哪里看出来她孤身一人,江世安都恨不得让她做侯府的世子了,需要你来替她撑腰吗?”
说罢,她对着外面吩咐道,“玲珑,送客!”
竟是一句话都不想再跟他多说了。
江云骁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眼中多了些失望,“我以为你长大了,会懂事些。”
没想到方才全是在鸡同鸭讲,说了半天,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满心满眼都是仇恨,固执地认为江软有错。
“你不是想让我懂事,你只是想让我变成你想要的样子罢了。”江步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对了。”
“——我确实没办法跟私生女感同身受。”
江云骁知道,关于江软的事,怕是一时半会得不到回答了,只好转移了话题,“那祖母呢?她对你一向不错,你为什么要送她那种寿礼。”
当时他离得很近,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被打翻的安神香,自家妹妹院子里的东西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又怎么会不熟悉,自然能看出来江步月在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