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绍猛地起身,怒斥道:“向安那个时候才刚成年!你们司家人的脑子里是不是从来只有利用。”
和凌绍的愤怒不一样,安德烈平静指出重点,“向安不可能逃不出来,除非他自己不想逃,等着晏炀去救他。”
老狐狸!
凌绍眯着眼睛瞪他,立即反驳,“向安逃不逃的出来都改变不了司晏炀没有去救他的事实。”
但没想到,这句话说完,安德烈叹了一声,“这件事不怪晏炀,怪我,没能预料到我大哥会连自己亲生儿子也要除掉。”
“你什么意思?”凌绍眉尾一挑,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初调查情报时,遗忘的一件小事。
他之所以没有调查司晏炀这个人,是因为当时外界都说司家继承人就剩下两个,但如果当时包含司晏炀的话,应该是三个。
这意味着司家根本没打算要司晏炀成为继承候选人,只是想让他成为司家的看门狗。
“在向安被送进依莱尔家族首领手里的当天,晏炀被他亲生父亲关进了惩罚室。惩罚室是用来惩罚叛徒的,里面蛇虫鼠蚁,不见天日。”
凌绍听得眉头一皱。
“我找到他时,他浑身都是血,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还在感染。没有武器,没有食物和水,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你猜,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安德烈张开嘴,敲了敲牙齿,“他用牙齿咬死那些蛇鼠,生吃血肉。”
说实话,凌绍就算是当情报贩子,最遭罪的大概就是当洗头工的那一个月,安德烈说的这些,他感觉浑身都有虫在爬。
“他被关了多久?”
“十二天。”
“他没有对向安说过。”凌绍无法想象,如果向安知道司晏炀当初没来救自己是因为这个,会作何感想。
安德烈笑了笑,“他死都不会说的,当然他现在估计都喂鲨鱼了,他也奈何不了我。”
凌绍看着这个始终慵懒淡定的大叔,又坐回沙发,端着饮料喝了一口,“你现在告诉我这个,是想让司晏炀做的事在我这儿一笔勾销?还是想让我告诉向安?”
安德烈笑着摇摇头,“都不是。我只是陈述一个过往的事实。”
“晏炀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未来的路。训练他、培养他,再砍去利爪,折断羽翼,让其成为听话的看门狗,保护司家真正的主人。”
“向安的生命中没有司晏炀也可以过得很好,但司晏炀如果没有司诺,他会疯。”
凌绍冷笑,“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死都死了。”
“也对。”安德烈很赞同的附和,“那孩子就是在感情上一根死脑筋,教他的方法一个不用,跟他以前那名字一样,木头。”
“所以你为什么帮他?”凌绍眯眼打量眼前的大叔,安德烈也是受益者,却帮着司晏炀对付其他人,“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安德烈倒也坦诚,“我有未婚妻的事是家里有人特意告诉杰妮。我这一生就爱杰妮一个人,但他们让我们夫妻吵架,骨肉分离。他们既然要多事,那狗,又怎么不能成为他们的主宰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