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顿了顿,“说实话,我不太确定,向先生有时候很多想法都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司晏炀反倒笑了,笑的特别温柔,跟过去满身戾气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从小就是这样,单纯可爱又天马行空。”不过,安安现在都还不肯跟他做那什么,最多也就是亲一下。
现在求婚,可能也不是一个好时机。
只是,司晏炀很清楚,他只要解决了这些事,向安就要回国了。
他依旧会时不时地冒出把人强行软禁在这里的想法,可他不敢。
现在这样,安安不再躲他,已经是他奢望了很久才有的东西,他不敢再毁掉。
“来了。”
随着莱特的一声,司晏炀眸光渐渐冷厉,拨通了安德烈的电话。
老头他们开到一半就发现车子一直在漏油,等他们正准备联系他们外面的人时,黑暗的四周亮起了远光灯,个个真枪实弹瞄准了他们。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对面的车前。
这一刻,老头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老了,他竟然被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兔子给骗了。
“大哥,别来无恙啊。”一个喇叭里传来了安德烈含笑的声音,“别总坐在车里嘛,出来透透气,我们兄弟俩也很久没见过面了。”
老头一声叹息,对毁容的儿子道:“把枪给我,我们逃不掉了。”
“我杀出去!”
“杀什么出去。”老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抢下手枪,“我生了五个儿子,可你们没有一个有司晏炀的魄力和能力。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把他送去训练营,该把你们这群废物送进去好好学习。”
他打开了车门,艰难的挪动双腿出去,关上车门前他还叮嘱车内的人,“不准下来。”
司晏炀拿着一个平板,视频里的安德烈刮了胡子,笑意盎然,看上去年轻好几岁。
“大哥,好久不见啊。”
老头冷冷看着通话视频,“怎么,用这种方式见我?是觉得没脸和我正面聊吗?”
“这倒不是,我跟我太太正度蜜月呢,你可不值得我抛下爱妻,跑回来见你。”
老头震惊,“你结婚了?”
“你看看,好好的中风无知老头不当,非要出来搞事。”安德烈叹气,“小木头养着你多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不知足。”
“你维护一个垃圾,你把我们司家拱手让人,你还有理!”老头被安德烈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给激怒了。
“晏炀妈妈再穷身份再低微那也是清白跟的你,知道你有家室,人家带着孩子躲你四五年,你杀了他母亲,把人弄去训练营当杀手,还把他当牲口一样折磨。大哥,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不肯认这个儿子,可我认这个侄子。司家交给晏炀,比你那群歪瓜裂枣强多了。”
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也有着迥异的性格。
安德烈与世无争,从小到大的生日愿望都是世界和平,但自己这位大哥却是争强好胜,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父亲有意将继承人的位置交给安德烈,因为小儿子虽然不争不抢,但心思缜密,能力更出众。
然而,这完全触及了大儿子的利益。
一次故意设计,勾结外人,他们的父母死在了悬崖下,安德烈的大哥顺理成章的接管了司家。
但那时候的安德烈并不知情。
父母被亲哥害死,自己还差点落得个妻离子散的结局。
安德烈一不做二不休,要让这些人一个都得不到。
“大哥,亲兄弟就不说那么多客套话了,你从悬崖跳下去,我就放过你那毁容的儿子。”安德烈看了看时间,“我还要跟我老婆去滑雪,你快点做决定。晏炀,好好送他下去。”
“好的小叔。”司晏炀早就知道这些事,脸上没有露出半点的喜怒。
老头大势已去,却还是不死心地看着司晏炀,“你要弑父吗?”
“我是垃圾,垃圾没有父亲,况且,让你跳崖的是你兄弟,不是我。司先生,请吧。”
悬崖其实不算高,但全是嶙峋的礁石和树杈,对一个刚刚中风康复的老头来说,必死无疑。
老头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自己没用但仅剩的疼爱的儿子,看向司晏炀时,冷漠中多了一丝哀求,“你真的会放过你二哥?”
司晏炀点头,“小叔说了算。”
老头这才扔下手枪,一步步挪到悬崖边,再次扭头看向司晏炀,“如果能重来,我会先杀司诺。”
司晏炀眼神微敛,“慢走,不送。”
老头闭上眼睛,终究还是跳了下去。
“爸——!!”车里的毁容男人撕心裂肺的大喊,他冲向司晏炀,却被保镖拦住。
莱特耳机里传来汇报,老头死在了悬崖下。
司晏炀走到毁容男跟前,戴着手套拿过刚才老头扔下的枪,抵在了男人的额头上,“我本来想留你一条命,但你的父亲碰了我的底线。”
砰!
毫不留情的一颗子弹射进了对方的大脑。
“谁都不能再伤害他。”司晏炀将手枪扔给莱特,“你处理后续,我回去了。”
“是。”
司晏炀现在只想回去洗个澡,好好抱住他的安安。
向安在偌大的庄园里逛了一圈,看了看也是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
随后就去厨房翻箱倒柜,还真让他找出一盒方便面。
快要过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