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陆湛刚刚练完字,洗漱好就要去给萧云汐请安。
就听到丫鬟来报,说是泽少爷和沅小姐来了。
他皱起小眉头,暗道:他们来干什么?
“兄长安。”
陆泽和陆沅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倒叫陆湛吓了一跳。
他抿了抿唇,问道:“你们这是?”
陆沅见陆泽低着头没回话,只好上前一步拉住陆湛的衣袖:“兄长,我和哥哥是来给母亲请安的,我们一起走吧。”
陆湛冷淡地抽出衣袖,瞥了他们二人一眼。
“那就快点走吧。”
陆泽和陆沅对视一眼,就跟着出了门。
萧云汐看到陆湛后面的兄妹二人,挑了挑眉,这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
“泽哥儿和沅姐儿可用过早膳了吗?”
“回母亲,还没有。”
陆沅的肚子也刚好发出了“咕噜”声。
见他们害羞低头地样子,她笑了笑。
“夏荷,去多准备两副碗筷。”
“是。”
萧云汐带着三个孩子去了饭厅,安安静静地用了早膳。
饭后,萧云汐问陆泽,“近日在学些什么?”
“回母亲,胡先生在教《百家姓》。”
“母亲,魏嬷嬷也带着我学完《女则》了。”
陆沅讨好地看着陆湛,“兄长比我们都勤奋聪明,学得更快些吧。”
陆湛笑了笑,“确实比泽哥儿快一些。”
他看着陆泽,“听说胡先生很严厉,经常打手心。如果课业上有不懂地地方,你尽管来问我。”
“我私下教会了,你就不用怕他课上考校了,也就不会挨打了。”
“真的吗?”
陆泽没想到陆湛会主动提出帮他,一时间还真有些激动。
陆湛一脸真诚地拍拍他的肩膀,“母亲说过,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
“自过继之日起,我们就是亲兄弟了,做哥哥的当然要帮助做弟弟的。”
“每天晚膳后,我都是自己看书练字的,你可以那个时候过来。”
陆沅在一旁看着,神情有些落寞。
“沅姐儿怎么了?”
陆沅抬头看着萧云汐,轻声道:“母亲,祖母和魏嬷嬷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让我学《女戒》《女则》,能识得几个字,不做个睁眼瞎就行。”
萧云汐淡淡地笑了。
“幼年时,我在乡下的一户农家生活过。他们会为了买到一块猪肉开心欢笑,女子会为了收到一盒廉价的胭脂羞红了脸。他们的那种快乐很简单的,却是发自真心,是我在皇宫和宁国公府都没有见过的。”
“但我并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我受不了天不亮就要起床做农活做手工,天黑就要去睡觉,只为了省下几个铜板的灯油钱。”
“若你们一直在乡下,泽哥儿可以做个庄稼汉,沅姐儿大概连《女戒》也不用学习,早早就嫁为人妇。”
“可你们现在是镇南王府的少爷小姐,你们可以不必为了生计奔波劳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婢仆环伺。”
“出身决定了生活,但学识决定了命运”。
“生在侯门大院,读书识字习武或许很难很辛苦,但也享受着平民百姓无法想象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