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历对女子管教极为严苛,已婚女子,别说是与人苟且、红杏出墙了,
就是被人看了脚或者摸了手,都是大罪。
不仅自己性命不保,更会牵连了母族的女眷。
可以说,对于女子而言,名声比性命重要的多。
也因此,不管是皇宫内院还是高宅大户,妻妾争宠都鲜少用侮人清白这一招儿,
除非是板上钉钉,否则,就算把对手害死了,自己也免不了被牵连上。
是以,宣文帝扫了那肚兜一眼之后,心里就阵阵发苦。
他不辨喜怒地看了眼谢珺遥,在心里骂了几句蠢货。
身为皇子,尤其是嫡出皇子,想要争夺皇位,无可厚非。
毕竟这位子只有脑子足够聪明,手段足够毒辣,心肠足够坚硬的人才能做得。
所以端王谢珺遥想要对付宁国公府和定远王府没什么错,但招数这般蠢笨,破绽百出就错的离谱了。
如果是构陷后宅普通妇人也就算了,只要证人、证据一致,没什么人有底气会较真儿查验。
谁还会跟端王对峙不成?
可现在他们构陷的是定远王妃萧云汐!
证据也不准备的合情合理点儿,就连那奸夫也是个没用的半吊子。
与其找这么个替死鬼,撒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
还不如他自己在盛大的宫宴上站出来,声嘶力竭地控诉萧云汐始乱终弃更靠谱一些!
蠢货!比他皇后亲娘还他么蠢!
怎么配作他老谢家的种儿?!
“娘,给女儿看看这肚兜。”
谢元凤闻言把肚兜递给了身旁侍立的萧云汐。
萧云汐接过以后,仔细看了一下,而后笑道:“这肚兜的材质可是柳州燕丝纱,少见的很。”
谢元凤点点头,“可不是,虽然是昂贵了点儿,寻常人家不多见,但这皇族内院还是不少的。”
“我记得前不久柳州才进贡了一批燕丝纱吧。”
每年九月份,柳州都会进贡一批燕丝纱,虽比不上天丝纱华贵,也比不得雾绒纱稀有。
但其质地薄如蝉翼,似透非透,也颇得后妃的喜欢。
“好像皇后娘娘把那批燕丝纱赏赐给了几名后妃和自己的儿媳妇吧,别说云汐了,我也是见都没见过。”
谢元凤说完这句话就低头继续喝茶了,也不管宣文帝既尴尬又恼怒的神色。
谢珺遥似乎是被谢元凤给打了一巴掌,猛然惊醒了一般,今日的事情,似乎有点操之过急了。
他轻轻瞥了一眼武安侯。
武安侯立马会意,捂着下巴,朝宣文帝叩头,“陛下,这燕丝纱每年都会进贡。
嫡长公主此言根本站不住脚。”
“就算今年定远王府和宁国公府都没得着,那去年呢,前年呢?”
“那肚兜上绣的字又该如何解释?”
“若不是有私情,定远王妃的内衣怎么会出现在镇南王府的管事手上?!”
萧云汐也研究了一会儿这个“汐”字。
与墨若尘成婚前,她的成衣要么是司衣坊每月定期送来,要么是娘亲专门找人绣制好了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