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柱能理解桃花此时的心情。
即便吴翠花再混蛋,可那也是她在这个家最后的亲人和羁绊。
吴翠花一死,她就真正的成了一个寡妇,娘家嫌,主家无,无根的浮萍。
“二柱,你说话呀。”
“呜呜呜……娘,你咋样啊,快起来。”
桃花无力的喊着、哭着,小雨打在她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泪水还是雨水。
周围的人没有太靠前的,有的人在打电话报警,有的在打电话叫救护车。
但王二柱知道,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人已经没了。
“二哥,你去车上找找,有没有能装骨灰的,哪怕盒子也行。”
张二彪非常有眼力,嗯了一声就往车那跑。
随后,王二柱缓缓走上前,蹲下来安抚桃花:“桃花嫂子,收拾收拾骨灰吧,婶子已经断气了……”
“哇——”
终于,桃花像是找到了倾泻一切的发泄点,紧紧的抱住了王二柱。
扑在他的怀里哇哇大哭,声嘶力竭,震响天地。
王二柱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选择拒绝,而是紧紧的抱紧了桃花,给予她回应。
这个时候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成为桃花最后的精神支柱,会很容易一失两命。
……
时间是个好东西,能淡化所有的悲伤。
吴翠花的处理流程还挺顺利的,死亡认定后,下午直接火化了。
在逃的肇事者也很快抓到了。
不过事情有些出乎意料。
这家伙在逃跑的过程中,知道自己酿成了大祸,直接选择一脚油门撞了电线杆,送葬了自己。
了解后,也知道了肇事者的一些过往。
这人离异带着一个女儿才8岁,唯一的母亲也刚走,就连后事都找不到亲属来操办,公家还在犯愁。
以至于8岁的孩子成了孤儿,吴翠花成了冤魂,实属命运弄人。
等一切事办好,已经到了晚上。
王二柱没让张二彪和桃花回村,而是在之前的宾馆住了下来。
桃花连饭都没吃,就躺在床上熟睡了。
王二柱把门关上后,拉着张二彪回到隔壁。
王二柱收拾了一下外卖盒子,拎着袋子道:“二哥,走,你不是打听到地方了吗,咱们去工地看看。”
张二彪一愣,“原来你留下的目的是想去要钱啊,可就咱们俩能行吗?”
“就先踩个点,看武大郎是不是真的在。”王二柱解释。
张二彪点点头,“那行,你可别冲动啊,那帮人都是地痞流氓,手里啥家伙事都有,咱们肯定干不过。要么就找硬实人,要么就走法律渠道。”
王二柱留在县里是跟家里打过招呼的,实际情况讲过后,大家都很意外和心塞。
张二彪跟父亲和媳妇交代的时候,更是添油加醋一番,好彰显他的办事能力和责任心。
这件事又成了村里的热门话题,家家户户都在可怜和惋惜着老郑家的命运。
……
王二柱带着张二彪还真没做过激的事,装作找工作,暗中打听了一下武大郎的情况。
结果这个在建工地还真是武大郎包的,只不过这小子出去喝酒了,工人也不知道去哪了,回不回来更不知道了。
王二柱和张二彪在车上蹲到快晚上11点,也没见武大郎回来。
“二柱,要么咱们回吧,这家伙估计喝完酒又去抓鸡了,咱们在这等也是白等。”
“抓鸡?”王二柱疑问。
“哎呀,你还装……就是养生馆洗脚啊,我经常去的!”张二彪笑盈盈的解释。
王二柱点点头,“也是,这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