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芷沅故意停顿不说，李知许急得跳脚：“姐！你快说啊！”
程芷沅见他真的急了，也不故意卖关子了。
“好吧，既然你如此心急，我就告诉你。”她轻声道，“下完旨意后，你随便指派两人去查。但你大可不必亲自过问，权当此事已被忘在九霄云外。等到哪一天，又一时实在抓不到他把柄的时候，这不就是现成的理由，一抓一个准！”
她语气一顿，目不转睛地盯着李知许，“抗旨不遵，这罪名可大可小。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李知许听得目瞪口呆，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张大了嘴巴，仿佛要将这番话完全吞下去。
居然还能这么玩。
“姐...”他喃喃道，“你可真是阴险毒......”
程芷沅眼神凌厉地扫向他，“嗯？”
李知许瞬间反应过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彩虹屁开始不吝啬地吹起来：“你可真是聪慧过人，聪明机灵，聪明绝顶啊！”
程芷沅一巴掌轻轻打在他的后脑勺上，“绝你个屁的顶，再敢拿老娘的头发开玩笑，我就把你剃成光头送你出家！”
李知许虽然被“打”了一下，但一点也不介意，还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姐，我现在终于相信你是靠脑子，就在那么短时间坐上大公司副总的位置了。”
程芷沅挑眉，手捧着脸颊，神情颇为自得，“怎么？以前以为你姐我是靠的什么？美貌吗？”
李知许撇撇嘴，心里默默吐槽：你以前和现在一样，长得又不好看，以前追你的那些人肯定是眼瞎了！
但他不敢说出来，只讪笑道：“我以前没仔细想过，没想过...呵呵......”
二人之间的互动轻松愉快，殿内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
二人打闹一阵后，李知许突然正色道：“姐，你之前说有三个主意吗，但现在只说了两个。”
程芷沅也收起了玩笑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两道圣旨成功颁布后，你日后可以时不时地用同样的方式颁布旨意。直到他们习惯这种模式，或者真正意识到你是一个帝王，一个已经成熟、一个要开展自己宏图霸业的帝王。”
“最后一点，从明日起，你专门带两个人上朝，他们专门将每个人说的话记下来。”
李知许有些不解：“姐，朝上有史官轮值，每日都会记录的。”
程芷沅冷笑一声：“他们记他们的，你记你的。你要记住，你记的不是为了编撰历史，而是为了给人翻旧账的！”
“翻旧账？我明白了。”李知许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比如这次泉州知州的事，他们推荐的人若是以后犯了错，我就能拿出来打他们的脸！”
程芷沅微笑着继续说道：“也不全是如此。既然是翻旧账，自然要记得更细一点。他们推荐的每一个人，你都详细记录下来。比如A推荐b，说他清廉、博才等等各种好话。不管b是否当上这个官，你都记下来。”
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冷冽，“朝中的人习惯了顺风顺水，他们既然想要捧b，肯定迟早会给b安排一个位置。若有一日你想换人，或是b犯了错，你全拿出来。到时候当着众人的面，将A说过的话，拿出来一条条怼他，怼到他颜面扫地、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