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催个屁！”傅明青一脚踢过去，于医生灵巧躲开。
一看平时就没少躲。
端进来，傅明青敛眸，轻手轻脚放了张小桌子在床上，细致活让他做起来有股猛虎细嗅蔷薇的感觉。
门口偷看的于桐怕憋不住笑，赶紧趁早溜了。
“挺香的，放了肉丸子？”齐闻秋舀起一勺粥送进嘴里，意外发现粥里还有细碎的小肉丸。
居然是咸粥，他还是第一次吃。
“吃不惯？那我去换甜的。”傅明青要端走。
被齐闻秋轻轻抬手拦住，摇头新奇道：
“吃不惯，但是很香。”
吃了两口，齐闻秋停顿了一会儿，勺子在碗里仔细搜寻一遍，确认没看见白菜，这才肯继续吃。
“在找白菜叶子？我没放，你想吃我下午放进去。”
傅明青反正最近是不想看见白菜了，不过看齐闻秋这副平静模样，好似并不在意。
“不想吃。”齐闻秋努力咽下嘴里的米饭，纠结地看向傅明青，眼尾低垂，“我不喜欢白菜钻进身体里的感觉。”
是指在平行世界中差点被寄生的回忆。
齐闻秋这么说，傅明青便说不出话了，他重重抹了把脸，想碰齐闻秋，最后还是没伸手。
只是低头诚恳道歉：
“抱歉，当时我应该动作再快一点。”
“没关系。”齐闻秋慢条斯理喝完了整碗粥才回答，胃里暖烘烘的让他心情很好。
他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傅明青抢在他前面拿来递给他，态度要多好有多好。
弄得齐闻秋有些发愣，他又重复一遍：
“没有关系，我不介意，回来了就行。”
受伤的事谁都没法保证，齐闻秋不会把责任全部归咎于傅明青。
而且，他现在最想做的事不是听傅明青道歉，而是想要傅明青扶着他下床走走。
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你扶我出去走走吧。”
说完，他朝着傅明青张开双臂，动作非常自然地勾住后者的脖颈，纤瘦却匀称的身体贴上来，膝盖跪在柔软的病床上。
傅明青身体狠狠一颤，半天没有回应。
“你也不舒服吗？”齐闻秋没得到回应，疑惑地拉开他的后衣领朝里看，想看看他的身上是否有伤。
清浅温热的呼吸洒在傅明青脖颈里，是一种他从没感受过的煎熬。
用了点劲儿把齐闻秋的手臂拉开，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与这病秧子对视。
相比之下，他的眼神微微慌乱，而齐闻秋眼中一片明澈，他轻咳两声，没敢说重话，‘轻声细语’地指责他：
“以后不要总是对别人搂搂抱抱，影响不好。”
影响到了什么？他们都是男人，也不能帮忙扶他起来吗？
齐闻秋双手搁在膝盖上，不明所以地仰头回望傅明青。
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柔软的黑发略显凌乱，伶仃的锁骨盛着窗外照进来的日光，搁在膝盖上的手，手背还有拔针后留下的青印。
瞧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他思索片刻，“唔”了声，请求傅明青：
“可以帮忙叫一下曹安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