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伸手贴上她脸颊,拇指划过带走了泥土。
“我试探过父亲,想来他是知情的。”
心甘情愿戴绿帽子?
蛙趣!
这太子爷也够舔狗的。
“姐罩着你,大不了你身份被太子妃戳穿时,咱逃去三连岛,那边的江山已经被安琪打下来了。”
戚月沾满淤泥的手拍上姜予安肩膀,口上更是语重心长。
“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不用你绑,我会自己跟你走。”
他的双眼装满真诚与惶恐,好似只要她稍微拒绝,整个人便要玉碎。
“你……当真要跟我走?”
“绝非虚言。”
戚月捂住咚咚作响的心脏,长呼了一口气。
完求,心脏病无疑!
“怎么了?”
姜予安看着她拧起绣眉,警惕的看向四周。
戚月赶紧叫停,后退了两步:“你、你别再过来了,我没事!”
调整好心态,心跳逐步慢了下来。
她再次抬起头,入眼的就是一张饱受委屈的脸。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一靠近我就犯病……”
姜予安低垂着头,微风吹起他单薄的衣角,明明如此高大的一个人,此时却像病入膏肓即将与世长辞。
“我知道了。”
越解释越乱,戚月干脆不解释了,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将唇贴了上去。
他的瞳孔慢慢放大,耳根灼热得厉害,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郡王!捞到了!”
扑通扑通——
一颗颗湿漉漉的脑袋从水中央冒了出来,子樟举着一个琉璃瓶高声呐喊。
戚月听到动静立马躲到姜予安背后,脚丫子死死抠住鞋底。
她偷瞄了眼满湖的护卫,从牙缝里挤出声来:“有人你也不讲一声!”
姜予安这会子倒是脸比城墙厚,大抵是戴了面具,无惧所有。
他淡定伸手道:“给我吧!”
子樟双手奉上,还不忘安慰躲起来的戚姑娘。
“县主,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他拍了拍胸脯保证,然后带着一众下属游到了湖的另一边。
姜予安把打捞上来的琉璃花瓶递到了戚月面前:“你要找的东西。”
她抱起花瓶就跑:“我明日来给太子看诊,时候不早了就先回去了。”
不是才正午吗?
他看着她逃离的方向弯起了嘴角,手指不由得触碰了下自己的唇,像是要以此证明这不是错觉。
吃饱喝足的太子夫妇回宫路过南院凉亭,双双驻足。
两人默契对视了一眼,又看向凉亭里一脸傻子样的好大儿。
“前阵子批阅奏折批傻了?”
太子妃掐了把太子浑圆的肚皮:“都怪你,好好的乱服什么丹药!看把咱儿子逼的。”
“谁让他脑子好使,处理那堆无聊的奏折我要一天,而他只需短短一个时辰。”太子难得认真思考了会:“你说他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吧?”
“早晚的事。”
“算了,还是去请太医过来瞧瞧得好!”
两人松开柱子勾着腰又找到了借口,出了东宫。
戚月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宫,而是直奔太医院找到了范太医。
“县主……”
范太医偷瞄着在等答案的戚月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性子。”
范太医收回手眯起了本就小的眼睛:“没错,县主的确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