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拽住头发的男人像是担心温嗣音被吵醒一般,没吭一声。甚至不怕死地爬起身,用手捂住了顾时的嘴。
顾时没有丝毫犹豫,合上折扇将男人的手重重拍开,嘴里止不住的嫌弃。
“呸,采花大盗的手也不知有多脏,谁允许你碰我和我师兄的?”
顾时声音不大不小,在寂静的空间内分外明显,男人拍灰尘的手瞬间顿住。
他缓缓抬头,黑暗中,一双眼眸闪动着似有若无的光芒。他迈开腿,凑到顾时的身边:“我不是采花大盗。”
男人刻意将声音压低,沙哑粗粝的嗓音让人不寒而栗。但顾时是何人,他从来就没有怕的道理。
他收敛嫌弃的表情,神色认真严肃:“我说你是你就是!要不是我赶来了,他岂不是要受你侮辱?你居然还敢脱去外衣!你该死。”
顾时声音寒冷刺骨,手中的折扇重重朝男人飞去。男人闪身躲开,手中凭空出现火苗,将折扇紧紧包裹。
火光将昏暗的空间点亮,男人控制不住地回头想再看温嗣音一眼,仅仅一秒便让他瞳孔放大。
男人直直与靠坐在床榻上的温嗣音对视,暖黄色光线照出他此刻的神情,冷漠且高高在上。男人移不开眼睛。
被火焰包裹的折扇依旧坚挺,顾时不耐烦地收回折扇,随之而来的是粗壮的长条藤蔓。
带刺的藤蔓沿着地面朝男人爬去,直到尖刺刺入体内,男人才回过神来。
和脸上一样,他的身上也渐渐渗出血液。昏暗光线下,男人被血迹铺满,宛如一个血人。
但他依然朝温嗣音咧嘴轻笑,雪白的牙齿在血迹衬托下更加瘆人。
一如既往的粗粝嗓音,面对温嗣音时却充满柔情:“今晚不宜让你看见我的样子,不好看。”
“是吗。”温嗣音淡淡开口,身后的长刀便已经迅速飞出,直直捅进了男人的心脏。
“下次见,我亲爱的道侣。”火焰将男人包围前,他单膝下跪,眼里满是觊觎之意。
待火焰彻底消散,男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就这么让他跑了?!你知不知道你刚刚!你刚刚……”
“说不出来话就别说,聒噪。”温嗣音拿着白色手帕,一点点仔细地将刀身擦拭干净。
见顾时满脸不忿,眼里几欲喷火。温嗣音这才将长刀收起,掀开眼皮看向他:“你没发现他身上有什么?”
“什么?”顾时是真的没注意到,他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这么多年了,他都没和温嗣音那么亲近过!
温嗣音抿起嘴,眼里明晃晃几个大字‘我看你是蠢蛋’。
对视良久,他无奈解释:“他身上有仙界给的平安玉器,兽界、魔界、仙界各一块。有这个,杀不死的。”
“那他的身份不是很好猜?也就这三界的统治者有吧。一块在你那,剩下两块……那人是单尧或者洄离?!”
顾时惊讶后,又自顾自反驳起来:“不对不对,那洄离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听闻很少出兽界。”
“单尧那战斗狂,指不定还在哪块土地为非作歹。刚刚那人轻而易举被我打伤,也不像多厉害的人。”
顾时托着下巴,沉思片刻后突然盯着温嗣音:“掌门师兄你说,他不会是这两人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