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所谓,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够嚣张、够强、又没有身份背景的棋子来引出背后的人,薛欢此人正好合适。
“王爷问,小的答,可小的说了王爷又不信,既如此王爷何必来问我?”沈雪环不甘示弱,驳了回去。
“雪,薛欢!”秦知颐拉了拉她的衣袖,“休得无礼。”
李壑陵看着这兄弟俩,忽然笑了一声:“好得很,这股狠劲有本王当年的风范。明日起调任北大营,来本王麾下如何?”
世人皆知,北澧军机大权全在岘王手里,涉及到军中之事,他的话堪比圣旨。沈雪环皱了皱眉头,她当然不愿意去北大营,可李壑陵若是开口要人,她父亲也没法不放。
既然如此……
“王爷,小的可以去北大营,但眼下有个不情之请。”她狡黠的眨眨眼。
李壑陵有一种鸡被黄鼠狼拜年了的感觉,但还是大方的抬抬手:“但说无妨。”
“我想进皇宫禁地祭神塔。”她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你去那干嘛?就是个阁楼而已。”李壑陵有些意外,祭神塔是祭祀用的礼堂,除了建的漂亮也没别的用处。
她当然知道,她去祭神塔又不是偷东西的。
“王爷不知,小的自幼便总梦到这个地方,参军后才知道此地是皇宫禁地祭神塔,就想亲自去看看和祭神塔有什么机缘。”
李壑陵眉头略展了展,刚才那番话一听就全是假的,这番话虽然离谱,但听上去应该是真假参半。
“这有何难,等收拾完京中的烂摊子,让你搬进去住都行。”
得了他的肯定,沈雪环连忙伸出小手指:“拉钩。”
“噗嗤。”秦知颐当即发出一声嗤笑,还没见过有人跟岘王殿下拉钩的。
李壑陵嫌恶的退了两步,摘下腰上一只环形玉坠丢给了沈雪环。
“此物为证,比拉钩更可靠,满意吗?”
在北澧,玉佩的意义和腰带汗巾差不多,都算是私密物件,不会轻易送人,所以她拿了李壑陵的玉佩才被追捕到现在。
“王爷英明!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沈雪环拿了玉坠塞进衣服最里头,和和气气的拱了拱手,一副小人得意的模样。
“那今日起,你看护好秦知颐,本王的刑部尚书若有半点差池,我们军营刑房见。”说完,他起身离开了秦府。
“恭送岘王殿下。”沈雪环乖乖行礼。
等他走后,秦知颐才松了一口气道:“军营刑房是什么地方?比大理寺寺狱还恐怖吗?还有你为什么要进祭神塔?你到底回京是干嘛的?”
“还有啊,你居然是那个上了起居注的女贼,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问的太多,沈雪环懒得回,直接岔开了话题:“今晚你跟我睡,还是我跟你睡?”
这么露骨的话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秦知颐脸色一下呛的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我……男女授受不亲,我只是把你当妹妹……”
“想什么呢,他不是说了,有人要杀你我得保护你。”沈雪环翻了个白眼,“算了,你跟我走吧,秦府人多眼杂,我那巷子里僻静。”
临上马车前,李壑陵又看了秦府大门一眼。
无论怎么看,薛欢给人的感觉都太奇怪了,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乌金,你觉得他身上有什么秘密?”
乌金有些犹豫,小心斟酌着用词:“属下私认为,他可能与普通男子不同。”
“什么意思?”乌金平日很少发表意见,这话听着十分稀奇,李壑陵好奇看向他。
“军营的事,王爷您比属下清楚,里头男人多,女人就那几个军妓。像薛欢这样生得漂亮又雌雄莫辨的,在营中肯定是……是……”
“是什么?”李壑陵不解。
乌金脸色涨的通红,小声说:“是抢手人物。”
说到这李壑陵才听懂了,乌金觉得薛欢是军中豢养的娈童。
他又想起那张美的不辨雌雄的脸,喉头不自觉一动。不仅美,还美的很有攻击性,确实很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但他武功不低,谁敢上去造次?
乌金看出了主子的疑惑,补充道:“王爷,您忘了您是怎么中招的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李壑陵猛地拍碎了一只扶手,后槽牙咬的生疼,乌金老实闭上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但这些话也提醒了李壑陵,是得叮嘱一下秦知颐,免得他被人占了便宜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