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陈府她的小院里那座秋千,想起哥哥使坏的大力推她,吓得她哇哇大叫,等她下了秋千架,挥着小拳头追着哥哥满院子的跑。哥哥总是在她快要追上时,加速再跑开,气得她去找爹娘理论。
娘就会嗔怪哥哥几句,倒是爹会罚哥哥,等真的要罚哥哥了。她又撒娇的说哥哥是跟她闹着玩的。那时哥哥就会将她一把抱起,带她去吃好吃的奶糕。
只是想想如今,她坐在秋千架上,跟她玩闹的哥哥却在冰岛受苦。
一连七八日,府里一切如常。连绿果都赞叹一声,“原以为王爷不在府中,太妃又出远门。这府里多少会出点什么岔子,或是王爷的某位夫人多少来王妃跟前讨嫌上一两回。”
“奴婢都做好了要斗一斗的准备,哪知道二奶奶那深居简出,偶尔同王妃商量些府里的事,平日里就是照顾二爷和大小姐。”
红果接上绿果的话,“还有王爷那五位貌美如花的夫人更是规矩的不能再规矩了。只在自己的院子里打打桥牌,吃吃喝喝,放放纸鸢,比咱们过得还逍遥自在。这太不正常了,太不合情理了。”
“你们这是过着好日子心里不踏实?就想像将军府那样闹一闹才安生?”任紫秋好笑的瞧着两个大丫头,其实她心里也有些奇怪。
这王府从二爷那到魏宏的小妾,从大管家到小厮,没有人敢对她不敬,像是被人敲打过一样。在想想自己未嫁进王府前的名声,感情这王府的人好似都不在意。
如今的日子这般好过,也让她生出些不真实来。任紫秋这般思量着,丫鬟春燕领着人进了院子,“王府,将军府里的丁妈妈来了。”
绿果掀起门帘,“丁妈妈,快请进来,可是夫人让你带话来了?”
丁妈妈进了屋一句话未说,“噗通”一声先给任紫秋跪下了。“王妃,您快回府去看看吧。夫人成日成夜的哭,也不让奴婢来找您。说您刚回过将军府,再回去会被人说闲话。”
“老奴实在是瞧不下去,偷偷摸摸的来了。”丁妈妈说着话,两行眼泪就涌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是爹爹他?”顾氏整日哭,难道是她爹又娶妾了?
“不是将军,是小少爷。”丁妈妈忙摆手,“小少爷得了黄疸,请了张大夫来瞧,这都过去七日了,就是不见好。小主子难受得整日啼哭,夫人一听小主子哭,自个也跟着哭,哭得老奴急啊。”
“夫人还没出月子,前头出了奶妈子的事,夫人的精神气就不好,如今小主子又病了,大少奶奶也哄不住夫人。我,我这才瞒了夫人,自己来了王府。求大小姐回府去劝劝夫人吧,她这总哭,哭坏了眼睛,哭坏了身子,可怜的还是少爷小姐们啊!”
丁妈妈是顾氏身边的人,一直照顾着顾氏,她的话任紫秋还是信的。“弟弟得了黄疸,张大夫看不好,爹爹就没找别的大夫。”
“找了,怎会不找呢!擅治小儿黄疸的几位大夫都寻来了,将军说实在不行他就厚着脸皮去请宫里的太医。”丁妈妈用帕子擦着眼泪,“将军也劝夫人的,可劝不住啊!”
任紫秋没生过孩子,不知道小儿得黄疸是什么病症。若不是挺严重,丁妈妈也不敢背着顾氏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