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苏、刘、范把酒都喝干净,我和苏诧已经喝的烂醉,中间李森自告奋勇给我们敬酒,一人一杯,一共三杯,直接躺下睡觉。
范顺给我们铺上被子,又去厨房搬来两箱啤酒,和一瓶五粮液,切了一盘流血生牛肉,坐在大厅独自痛饮。
“幸好丧尸能喝酒,还是原来那个味道,还能喝醉,不然这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
天空多云,水面无痕,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石粒摩擦沙沙作响。
“你怎么样,也开始讨厌我了吗。”林济愉未曾回头,时刻望着星空,哪怕阴云已经遮住整片天空。
郜昌低着眼皮,不作答。
“你也别恨苏诧,我确实怯懦,对不起他,变成这样都是我活该。”
“我应得的。”
她又低下头,手指无处安放,在自己长发上画圈,只憋出一句话,直到她感受到于缘的身影显现出来。
“小芋圆?”
“小芋圆?什么时候起的……郜昌,林小姐,天晚了,回去吧。”
“回哪啊,我连房间都和苏诧住一起,他不让我回,我连去的地方都没有。”
“让他跟我们睡,走吧。”
郜昌全身拍打身上的灰尘,又把手拍打干净,看着林济愉出神了一阵,难得壮起胆子,趁着黑夜拽起林济愉那纤细水嫩的手腕,不顾她担忧,拽起来就往回走。
等她回过神来,眼中只剩了这只抓着自己的陌生大手。
除了苏诧和家人以外,林济愉从未让男人碰过,就连苏宁都没有过。
“不好意思!”
她毫无征兆地羞涩起来,甩开郜昌,自己握住自己,面红耳赤盯着郜昌:“我…我不喜欢被人碰到,不好意思……”
“对不起对不起林小姐我僭越了对不起……”
“没有没有小郜昌是我不好别这样……”
两个人就这样突然开始对着鞠躬道歉,谁都没有认真,都当是沉闷心情的发泄,可于缘自能看透,是林济愉和郜昌撇清了关系罢了。
「不喜欢被人碰到」?那当时挑逗苏诧的是谁?
哎,借口罢了,郜昌终究不姓苏。
“一会儿俩人再给地磕出坑来。”于缘调侃一句,速速结束嬉笑闹剧。
他故意放缓脚步,和郜昌并排,十分刻意地对他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破天荒似的,郜昌点了点头,再无别的反应。
“你懂了?”
于缘挑着眉忍不住问道,莫名其妙的问题惹得林济愉一头雾水关注起来。
郜昌摇摇头,又摇摇头:“我不懂。”
于缘轻笑:“不想懂?”
郜昌对他竖起中指,骂骂咧咧地加快了步伐,只留下于缘挠着头,看向林济愉,耸肩摊手。
很快到了地方,于缘推开别墅大门,看见范顺一个人坐在大厅,拿着笔弓腰在桌子上不知道记些什么。
“刘钰椿他们呢?”于缘不以为然,边走边问。
“哥仨不胜酒力,睡觉呢。”
“不胜酒力?他们喝酒了啊,你没喝吗,哦也对,你不抽烟,也应该不喝……卧槽。”
于缘絮絮叨叨地走来,直到看见桌子边那密密麻麻的空酒瓶,还有足够一桌子人喝的量的啤酒的酒箱。
“你们喝这么多?”
范顺笔下一顿,嗤笑着指向卧室门口:“不不不,这些是我自己喝的,那些才是他们喝的。”
他们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发现了门口的二十多个酒瓶。
“你自己???”林济愉不禁捂住嘴惊呼,震惊于这个酒量不似人类的小孩。
没错,是小孩,范顺也不过只有17岁。
“别惊讶,我最高战绩是这个数。”范顺抬起头,让众人看见了醉酒的微红,骄傲地竖起一根手指头。
“一……一百瓶?”
“差不多,一斤瓶盖。”
郜昌:“缘哥,一斤瓶盖是多少?”
于缘仰起脑袋仔细算了算:“一个瓶盖五克,二百五十瓶。”
结论一出,倒是范顺尴尬起来:“呃,二百五十瓶啊,这么多,那不至于,是我们一桌人喝的,我就喝了不到一百瓶。”
“卧槽,不到一百瓶,你是人吗!”
“嘁,论喝酒,在津口哥还没怕过谁,打听打听农职天…嗝……天子,津口第一酒神!”
范顺打着酒嗝,有些摇晃地站起身,踩着桌子蹦出来,头也不回走出大门:“今天微醺,状态不错,出去逛逛,拜拜喽~”
三人目送酒神离开,骂骂咧咧收拾好了屋子。
“我看看他画了点啥。”于缘漫不经心翻开范顺的本。
“这啥,火柴人?他还有这爱好呢。”
郜昌跑过来,非要拿过来看看。
什么有好几排火柴人,拿着各种兵器挥舞,画满了各种招式。
“画的动作还挺流畅,你要不要学学?”郜昌满怀期待把本摆在于缘面前,两眼放光:“这招式都是可行的!范顺很能打,你要不就跟他学学,范顺苏诧刘钰椿,跟他们学打架准没错。
你这二把手,不会打架,啧啧啧……”
“行,拒绝嘲讽。”于缘抬手阻止郜昌发言,仔细端详。
“你说我要不要学剑?”
“剑?没人教你啊,而且你去哪找剑……连冰?”
“嗯哼。”
“我看行,明天咱们去一趟,把连冰剑要来。
啧,怎么要啊,黄辉洪他们还不一定愿意给,你看黄辉洪那死样……要不要把他们一人咬一口?”
“你也不怕刘钰椿杀了你,明天再说吧,其实我们可以借来,打看门狗需要战斗力,连冰剑放他们手里浪费。
先借来用,等之后就算不给,他们也干不了什么。
然后那个时候,黄辉洪一派和刘钰椿肯定处不下去,那就是敌人啊。”
郜昌茅塞顿开,一脸阴笑,对着于缘,用手扫自己脖子,示意「灭口」。
“对喽~”于缘也一起扫,然后两人一击掌,于缘把范顺的本放回桌子上,便喊着林济愉回去睡觉。
林济愉再三犹豫,最后还是决定把苏诧运回房间,陪他一晚。
虽然郜昌不愿意,于缘觉得不妥,但还是把苏诧搬上林济愉的水流,漂进她们的屋子,然后两人在最后一间空屋睡下。
转天再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刘钰椿首先坐起来,在懒人沙发上思考三个问题: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啊对了,昨天喝多了,苏诧范顺呢……
我起来,看见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李森,没忍心叫醒他,轻手轻脚走出卧室。
苏诧正坐在大厅沙发上,不知道在干嘛。
“呦,苏公子醒这么早。”
我笑嘻嘻过去打招呼,然而他就像没听见一样,我心里奇怪,便凑过去。
“怎么不说话啊,你不会还没睡醒…卧槽!”
我拔起他头,那张脸呆滞无神,眼窝漆黑,就像个鬼一样,把没有防备的我吓得连连退步,惊魂未定。
“你他妈怎么死的???”
苏诧诡异地转动眼珠,凝视着我,更加重我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