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没事的,不用管我……咳咳”
“妈的好计谋!”
咬着牙由衷痛骂着魏英松这奸贼,心里却有种暗暗的兴奋,还好道德很快将我的变态想法打消。
可现如今若只有这一个办法能救人,那也顾不上什么了,两眼一闭,对上秋千堂的小嘴。
还没碰上是脑中灵光一闪,及时悬崖勒马,目光左右横扫,再望下打量,还是选择了道德方法,将她小嘴打开,我用舌头缓慢而精细的控制着灵气从喉咙里推出,进入秋千堂胃部,替她消化她自己控制能量就能疗伤。
过程中我睁开了眼,秋千堂也看着我,目光对视上又急忙闭眼,一点都没有了刚见面时的抗拒和凶狠。
她闭着眼忍不住笑,嘴角刚扬便憋下去,再抬眼看,还是笑出来,指着我用灵魂传言:“你嘴张着跟傻子一样。”
听得我一愣,交接差点中断,想象一下自己张大嘴不动的样子,怎么说呢,肯定好笑,但更多的是尴尬。
秋千堂一脸坏样,右手从怀里掏出来一片碎镜子,对准了我。
我拿眼一打,就一眼的功夫……
“噗!呃呃呃,你有病啊!怎么能丑成这样!”
交接被迫中断,但秋千堂也有了好转,在病床上半坐,发出大鹅一样的笑声。
魏英松闻声出来,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是怎么亲亲还能笑这么开心的,有人牙里卡菜叶了?
我正尴尬得原地转圈圈,看魏英松出来,秋千堂直起哄:“你那个表情,给医生看看,快点快点。”
我扭扭捏捏,来回磨手脚趾扣地,停顿正视魏英松,他看着我不禁皱起眉头,我就抓住这个时机,眼神呆滞张开大嘴:“啊…………”
魏英松嘴角跟在场二人嘴角同时上扬,我和秋千堂已经笑开了花,魏英松笑肌僵持不动,在露出牙齿之前憋住,故作严肃:“你真有……”
魏英松蚌埠住了。
“你真有病啊你妈,呵呵呵……”
“哈哈哈哈!!!”
我指着他彻底释放自我,笑得直拍大腿,秋千堂摇头晃脑连连拍手,魏英松若是一开始就跟着笑还好,尤其这绷一下又绷不住才最好笑。
他不愿再留,摆摆手扭头回屋,关门之前还痛骂几句,然后“咣”一声,动静都平静下来。
等笑意过去,平静下来,我与她对视,准备再来一遍,把一套疗程做完。
这次学精了,稍微撅起嘴来,这好歹是个正常的表情,能在损失形象的路上及时止损。
“呼……”我能量全部给她传走,自己却虚脱了,倒在地上仰头喘着粗气。
魏英松悄咪咪出来,灌篮高手上身,投掷药丸划出抛物线,完美避开唇齿舌,卡在喉咙里。
“咳!咳咳……”
“我去,你丫一直看着呢?”
“没有没有,我就是凑巧进来送药,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啊对了……”
他又看病人,叹息道:“这手是硬件损伤,我现在治不了。
或者说……你不是王座……”
“辛苦了!”
砰一声,我一手摁在他脸上,咬牙切齿却面带微笑地问候,魏英松被这一掌拍得疼痛,抬臂使黑手套掐住我腋下,寻摸几下,拇指一挑,便卸了我的力,另一只手伺机而动,险些将我擒住,幸好我反应快,提前用另一只手在他的落点上垫了一下才挣脱出来。
我震惊于魏英松神乎其神的攻穴术,他笑意盈盈,看看我,再扫了眼秋千堂,在腰间拍拍手,眼神顿时戏谑,好似嘲讽我一般的望过来,便哼着歌回了去。
“贱种!”
魏英松啊,在外的形象严肃不已,和我一起时便如这般一肚坏水。
恨啊!都怪血雨初时与他同在,秘密都让他听见……也罢,他坏也不是真坏,刚才的眼神也是明白我有意隐瞒。
罢了罢了,顶多让他唠一辈子。
“你没事吧?刚才怎么了?”
秋千堂扑闪大眼询问,我分不清是好奇还是关切。
“还问我没事吗,你没事就行。
嘁,心还挺大。”
“哎,我就是觉得,还有两天总部就要派人来了,到时候我没完成任务,还和你走在一起,你作为丧尸,恐怕以后会不好过,所以我才去的,其实我已经……”
“这种话别再说了。”我食指抵在她嘴上,停顿一时,转而握其手腕,“走,回家。”
回家,多么纯粹的词,什么困难都抵不住一个回家。
魏英松将我们送行至楼下便分别。
临行,魏英松唤我过去。
“你又有屁了?”他背过身将我和秋千堂隔开,将我藏在怀里……气氛有些不对。
先前我们都还是人类时,患难与共吃喝不分的那几天,早就建立起深厚友情,短暂分开之后再顶峰相见,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咱俩……又见面了?”
魏英松语气不太对,伤感之中掺杂欣喜,悲多喜少。
我看人是准的,分析语气也是准的,至少十有八九能对,所以我很相信自己的眼光。
“是啊,又见面了。”
直到我说出这句话,才明白其中心酸。
身为彼此的第一个同伴,年龄早已不是隔阂,这分开的,既是时间距离,也是身份地位;这再见,即是相对而立,也是门当户对。
他不由嗤笑,此刻欢悦毫无掩盖,不停用力拍打我肩膀,咚咚作响。
“你小子行,我找你好几天,刚多长时间啊,又跑我前边去了。”
“那没法,我太牛逼了,牛逼到我控制不住自己变得更牛逼。”我握拳轻捶他腹肌,同样大笑。
“牛逼到不来看看我?”
他难得责备,思念是真。
“哦哦哦来爸爸抱抱,来来来宝贝儿,嘴一个来!”我张开双臂,逆来顺受。
“去死吧你,贱种样。”
「贱种」是一开始我骂他的词,魏英松却学了去反过来骂我,还给我一脚。
嬉笑过后,气氛平淡下来,魏英松在我面前第一次严肃,压着我俯下身子,他摘了眼镜,目光直视前方,好似难以启齿。
好像做了多大的决定后,沉声开口:
“我的病人中,有一个被亲近的人背叛了。”
我闻声一愣,扭头看他,他却憔悴了许多。
“我很少强求一段感情,我这一生,有两段友情,一段爱情。
友情里一段是你刘钰椿,另一段……自儿时至四年前。
我家世代行医,底蕴深厚,他是普通人家,甚至有些贫困。
你可能好奇我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小时候我调皮捣蛋不愿学医,便常常跑走,与他玩耍,我俩朝夕相处,困了去他家睡,饿了去他家吃,他家虽然穷,但也愿意把粉条分我吃。
后来,我明白家里的期望,正式学医渡过初高中,再之后,他辍学当了护士,我继续研读,同时学习医术,成了魏家新的医生。
分开的两年时间,我们没有手机,没再见面,后来遇见,我想着带他创业,开家诊所,毕竟中医嘛,就应该在民间才有逼格,他当两年护士,也会照顾病人,给我打下手正合适……
可就是这分开的两年,他好像完全变了个人,父亲在高中时死于意外,母亲病逝更让他怀疑自我,失去了医者的仁心……”
魏英松停了下来,长叹一口气,欲言又止。
“他背叛你了?”
“哎,其实他若是再聪明一点,或傻一点,都不应该反过来害我,我可比我那小诊所值钱多了。”
“哎,人嘛,就是容易蒙蔽双眼,只能说他目光短浅,心性不定。”
我同样讨厌背叛,没有人不讨厌,可毕竟年龄小,不知道该怎么劝。
“嗯。”魏英松沉声点头,释怀一笑,“早就想通了,只是提起来,难免心痛。
我的爱情呢,你要不要听?”
“啧,你不会爱情也这样吧?”
“怎么说呢,倒也没有,只是人各有志。”他语气轻松,看来也是释怀过了。
“确实。”我应和道,转头一想,又问:“那你这么牛逼的中医,怎么在医院当小大夫?”
“小大夫?”魏英松眉眼一紧,无奈摆了摆头,气问道,“我是让人请出来的,老子给你治病,只能说你家人有人脉,你以为老子是谁来都给治的?哎,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小屁孩都觉得我是小中医了。”
“咱哥俩认识时间不长,我难得交心。你不是池中物,也有背景,我还不知如何,这乱世谁生谁死谁也说不准,趁我活着,没事来坐坐。”
又是掏心窝子话,听着总让人沉重。
“等事都忙完了,咱哥俩好好聚聚。”
我咚咚两下捶在他胸口,欣然一笑,不再多停留,带秋千堂回去。
这次她自己能动,让她自己从窗户钻进去,我想着回去临走前还嘱咐她照顾好自己。
“别担心我,等回了总部去,让南兴天给我装个机械臂,还炫酷点呢,嘿嘿。”
无奈和自责不增反减,跟着她的花语捶打心魂,我许久无言,不知怎么接上这扎心的话茬子,最后选择转移话题:“你不好奇我怎么找到你的?”
“这有什么,大半夜很容易看见座天使的光芒吧。”
“也是,挺显而易见的。”
哎……
若是我飞得再快些,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对了!苏诧的黄金骷髅手!”灵光一闪,竟记起苏诧那时取的,也是左手的手骨。“明天我就找他,给你按上!”
说罢,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便要给她关上窗户。
“等等!我衣服还没换……”
是啊,秋千堂已经不能独自一人照顾自己。
“那我去找吴桂欣?”
“她都睡着了,普通人都身体可不禁熬。”
“不一定啊,正年轻呢,动不动就熬夜通宵,还怕这个?”
“那是以前,现在玩不了手机,时差早就倒过来了。”她瘫倒在床,两臂大张,而后猛然起身撩起被子防止泄露春光。
“椿,你一直说要救我,天天担心我,那你心里我到底在一个什么位置?”
“椿?”
一个字,让我心头一震,险些压不住躁动。
“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怎么了,我虽然不比男子弱,但终究女子身,没安全感多正常。”秋千堂白我一眼,对我竖起中指,提起眉头,下牙翻在上牙外面,一脸贱样,“晚上你陪我。”
……
转天早晨。
“奇怪,千堂每次都是第一个起的,今天怎么还不起来。”已经十点多了,第一次十点秋千堂还没出房间,吴桂欣感觉不正常,便进了她的房间。
她不想喊醒秋千堂,所以动静很小。
然而,五分钟前,我胳膊麻得没有知觉,便翻身准备缓缓,谁知一翻身竟抱在秋千堂身上,还好中间隔了一层被,她的衣服就是我帮着脱下的。
大脑记忆复苏,想着别打扰她,便下了床,拿上外套准备出去,可刚到门口,感知里就出现了活动的气息,再一看表,十点十分!
“卧槽!”我暗道不好,立马转头跳窗。
可秋千堂现在的样子我又不放心,不跑的话万一让吴桂欣误解了也不好,急中生智便将书桌上的椅子拉到她床边,装出个正经样子,往上一坐,抱胸低头闭眼一气呵成,装睡!
小连招完成后几秒,吴桂欣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锁,缓缓推门而入,眼睛扫过来。
感知到异样的目光,我更加不敢移动,但转念一想,我既然有感知的力量,那就应该知道她的到来,于是酝酿了一个凶狠的眼神,睁眼,瞪!
然后“发现是她”,“不好意思”,“都是意外”,“放心不下”,逻辑清晰毫无破绽的因果攻击,让吴桂欣冷静下来。
可最痛苦的是秋千堂偏偏挑这个时候醒来,发出娇气地哼哼声,又单手伸了个懒腰,让吴桂欣看出她上身裸露,醒来之后,迷迷糊糊望着我,柔声道:“椿,现在几点了?”
到此为止都在正常范围内,直到吴桂欣回答了时间后,秋千堂如野兔受惊,抓起被子慌慌张张遮住身子。
我能看出来她是不想被人发现左手的伤,吴桂欣只以为她是心虚。
尤其床上还有血迹。
她终于如恍然大悟一般,睁大眼睛,捂住嘴巴,竟还t有点娇羞,可眼里却泛着闪亮的八卦之光。
得了,她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懂了。
“不是,桂欣,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吴桂欣:“我知道了,椿~”
“???”
“椿~现在几点了~”
“不是,我刚十五……”
“咦咦咦,还是童养媳……不,童养夫不用说了椿哥,啊不,椿~,我不会传出去的。
这妮子已经被瓜迷住心智,根本不听解释。
“那你叫千堂什么啊,‘秋~’吗?诶呦好配好配!
嗯!”
她突然定住不动,一脸“我都懂”的样子,倒退出门,轻轻关上,还用门外钥匙锁上。
沉默……
秋千堂:“桂欣!等等,你听我解释!”
我:“等会儿我,我也解释!”
……
追到吴桂欣以后,已经到客厅了,这帮女的全在这,我跟秋千堂把昨天的事都说了,还把秋千堂的手拿出来看了,当然没有昨天传能量的事,不过我看她们那表情,应该是信了这事,信不信我们的关系……可就说不准了。
“内个,你们先吃,我去找苏诧要黄金骷髅手里,告辞。”
……
从正门走进我的别墅,男人们都集齐了,好像都在等我。
“椿哥夜闯女宿舍,强上秋千堂,太牛逼喽~”
“什么强上,那是人家两情相悦!是吧,椿~”
“牛逼!牛逼啊!椿~”
“滚滚滚滚滚,哪来的消息,没那事。”我连连摆手,止住表面上的嘘声,询问道:
“苏公子,黄金骷髅手你炼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