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黑压压一片,不知什么时候,连他也被阴影笼罩。
“啵。”
哪里来的声音,好奇怪的动静……这又是哪来的无头尸体……
……
“狗子!还活着吗!狗子!”
“死了……不对没死,师尊救命!”
给李森甩上一记留生术,抱在怀里,把这三个菜蚊肌的精核给他含嘴里,先把命保住,带回秀区再说。
……
“椿哥,你回来了!”
“快别提了,一个个的,要是都跟你一样省心就好了,快去请疫医来,我只能吊狗子一天的气。”
我把李森扔给于缘,又悲又气,看着他,又不知道说什么。
“苏诧回来了吗?”
“没有啊,你们没一起?”
“操,我们打仗的时候,对面有个黑社会,这哥俩聊得跟他妈亲兄弟一样……都是帮什么玩意啊,气死爷了!”
“消气,消气。”
于缘扶上我背,同样无奈摇头。
“这都不是事,最主要的是范顺……”
……
“范顺叛变了???”
“对!这个时候,对面有个小孩,抱着我腿就喊:‘哎呀你们都没跟椿哥说,他根本不知道啊’,他……”
……
“然后一帮人里还有人笑,苏诧为了躲我,过去就给他扽出来。”
“那时候敢笑你,这不纯纯找死……”
于缘掏了两根烟来递我,自己一边嘀咕着一边叼烟点火。
“扽出来一看,操!郑文辉!”
“噗!”
一口气吹灭打火机。
于缘:“6。”
“我让人去了,等等吧。”
我一边接过火来点上,吞云吐雾,一身疲劲随着烟雾散去。举起来一看,还是和天下,一百币一盒,以前也就闵乔宝辍学上班买过给我抽,之后再没抽过。
哎,又想他们了。
“还有这好烟呢。让谁去的,郜昌啊。”
“超市都让咱搬空了,还不抽点好烟,现在咱这身份,第八区大人物,总得提提生活质量呗。郜昌在厨房练招呢,刚告诉秋千堂,让她找个人去,这么多人类,哪能养他们吃白饭。”
“行啊。郜昌在厨房练招?怎么的,用灵火做饭?”
“谁知道憋的什么屁,随他去吧。”
……
祥区南方地间亭
范顺、郑文辉、透镜、老头坐在边上,战天王蝎道韫还如上次一样躺在白床上,只在纱帘上映了个婀娜身影。
“全军覆没?你们怎么回来的?”范顺向她说了什么,从语气听来,蝎道韫肯定有些火气。
范顺:“我们以前是秀区的丧尸,笑面念旧情,把我们放了,下次就没这么好心了。”
郑文辉:“他打不过我,我也镇不住他,”
透镜:“我是文官躲得远。”
老头:“我是法师,杀人不露面的那种。”
几人各执一词,蝎道韫想骂都不知道骂些什么。
短暂沉默了一会儿,她长叹了口气:“你们出去吧,休息休息,有需要时再唤你们。”
郑文辉没多留,拍拍屁股就出去了,透镜老头相继出门,范顺跟在最后一个,等他们都走,范顺假意出门,竟又退来一步,把门关上。
“你还有事?”
范顺又坐上亭板,翘着二郎腿,一边观察影子,一边说道:
“听说蝎道韫是代代传下来的,是吧。”
那在纱帘后的身影一震,而后沉声道:“别没大没小,小子,本座如何,于你何干?”
“你听我说啊,别急着动手。”
“如果是真的,那无非就是将精核交给下一代,然后借其身体复活……而末世前根本没有「精核」这个东西。
这说明你蝎道韫需要的只是一个灵魂载体,然后夺舍后代,让自己能继续统治族群。听起来多少有些……霸道?
那么既然是复活,说明你虽然换了很多代,但你还是一开始的蝎道韫。”
“……”
“你想说什么?”
“你是男是女啊。”
“放肆!本座当然是高傲的雄蝎!凭此言论你已有取死之道!”
“男的?啧啧啧,怪不得我上次称你女王,你爱搭不理的,懂了,谢战天王解惑,我先行告退。”
“本座饶你不死,再有下次,当斩不饶!”
等她说完,范顺已经关上门,再没人能听见她喊。
地间亭彻底安静下来,蝎道韫诚心用神识扫上一圈,才放下心来,彻底放飞自我,不顾形象地抱着被子打滚。
“大人,干部巨噬再次求见。”
“嗯!”
蝎道韫又急忙扔下被子正襟危坐,调整好状态,回应道:
“问他又来作甚。”
“是!”
“大人,巨噬称,他还有一事,刚才忘记说,只有面见您才能说,称只有您有资格听。”
蝎道韫顿时为难,她现在是真有点烦这巨噬,但想来,毕竟曾是秀区人,要说不见,还真怕错过什么有用的消息。
“让他进来吧。”
……
“嘿嘿,战天王,好久不见。”
“呼——”蝎道韫嘴角一震抽搐,焦躁感油然而生。
“到底什么事,快说。”
“当然是要事,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事要问。”
“问!”
“就是,您贵为战天王,既然配得上以「战」为号,那想必实力不俗,那为何寄身于女流之辈,这个身体能发挥您原本的力量吗?”
“再说一句,本座杀你。”
蝎道韫显然不想再谈,哪有人问这个,这就相当于在马路上随便扽来一个人,问他女友今天内衣什么颜色——冒昧而荒谬,且无边界感!
“这是有些过,那我不问,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寄身女流吗?”
“小辈选举。”蝎道韫强挤出耐心来答。
“所以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最优秀的女蝎,然后被你占为己有了。”
“是!如何!”
“那您本为男性,为何附身之后,经常作出女性化的行为呢?难道说几代都是女性,所以您当女性的时间比当男性还长,忘了什么叫阳刚?”
“死!”
多次冒犯,搁狗狗都忍不了,更别说贵为天王的蝎道韫。
她在床上翻身,一条尾钩冲破纱帘,直刺范顺面门。
范顺躬身抬手,用小臂推尾钩下一关节,让其攻击落空,而后箭步一跨,冲进纱帘之中。
迎面而来是把巨大的钳子,夹住刚刚格挡的小臂,范顺另一只手把住蝎钳内侧一边,让它夹得力变小,往后鞭腿,将再次袭来的尾钩踩在脚底,两人便僵持如此。
范顺潇洒俯视,那躺在其下的美丽女子,却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蝎道韫,一头黑紫色长发散落,颧骨高耸,鼻梁英挺,菱形脸,偏长,皮肤如雪如瓷,嘴唇粉嫩,还有兔牙,与她性格不同,长相反而又纯又欲。
杏眼配流星弯月眉,瞳孔是和头发一样的紫黑色,却又明亮无比,眼神丝毫不像个身经百战心狠手辣的战天王……甚至根本不是男性该有的眼神,分明柔情似水。
她这眼神,根本不是个男人能露出的。
她这样子,更配不上战天王那个「战」字!
还有一点,两人现在不分胜负,若是所有天王都似她这般实力,那紫僵一波人就能过来把这里踏平,还联络笑面干什么!
还有,这蝎道韫眼底的惊慌,到底慌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