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好似蒲公英的种子,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可能改变它的行进轨迹,很多时候连起降都身不由己,唯一可以决定的,便是新生或者死亡。
老员外临危不乱,好似对于剑秋的生死,有些漠不关心,只是口中轻呼了一声,“剑秋,不要慌。”
那是一个书生打扮的黄衫青年,他的精气神不再内敛,露出一双犀利无比的眼神,向房内扫视了一圈,仿佛将众人都视作待宰的羔羊,只是看到老员外平静的神情,有些惊疑不定。
“老东西,我不想说第二遍,不然我就先拧断他的脖子。”
鱼九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书生,眉头稍微挑了挑,总觉得此人好似在哪儿见过,暗暗将自己的精神力张开,想要窥探对方的虚实,却被一股相近的精神力所阻,更确切的说是相碰或相撞,原来对方也正在释放自己的精神力。
“凝神境巅峰?”
黄衫书生和鱼九相互对视一眼,内心同时惊叹一声,通常来说,如此肆无忌惮地将精神力铺开,本就是一件风险极大之事,若遇到对方精神力高于自己的强者,极有可能会令精神力受创,若是严重的话,很有可能将自己变成一个精神分裂的痴傻之人。
媛儿的心思非常细腻,其记忆力更是超乎想象,她怯生生地说道:“小哥哥,这个人我记得,我们曾在渡口见过。”
鱼九心神一荡,即便他在第一时间收回了精神力,却也感觉有些头昏脑涨,仿佛自己的脑门刚刚撞到了一面大铜锣。
一瞬而逝的恍惚感退去,仍旧耳鸣不止,可从表面上看,他只是精神略微一顿,若此时不发话,很容易被人瞧出破绽。
“哦,原来是你。”
黄衫书生显然也不比鱼九好受多少,他整个身子一歪,好似醉酒之人,直接一个踉跄,险险地跌倒,甚至连锁住于剑秋喉咙的手,在这一刻也松了许多,只是他仗着武功底子好,来了个黄龙大转身,立马稳住了身形,暗暗盘算起来。
“好奇怪的少年,这种不次于我的精神力强度,对方的修为应该不浅。”
于剑秋趁机逃出了黄衫书生的掌控,身子一掠便躲在鱼九的身后,他看到黄衫书生吃了暗亏,而眼前的少年分明没有出手,一直好端端地坐在那儿,这种救人的手段,他真是闻所未闻,顿时对小仙师的身份更加坚信不疑。
黄衫书生很是郁闷,他这种半只脚迈入剑皇境的翘楚,已经进入了武道修真问道的层次,对付起江湖绿林道上的侠剑客,简直犹如探囊取物般简单,可这一次他还未抖出威风,却被一个少年给打了脸,不由得心中大怒。
“没错,是我”,黄衫书生冷哼一声,他一时猜不透鱼九的深浅,暗暗散发出强横的气势,隐隐约约有罡劲萦绕全身,好似处在暴怒的边缘,声音冷得有些可怕,“小子,我在桃花渡口时,我为你解围,你现在却要恩将仇报?”
鱼九身子稍微一侧,将媛儿护在身后,以便自己可以随时将之背起跑路,神情轻松地呼出一口:“替我解围?不如说是怕我的搅局,破坏了你们的隐藏计划吧!”
沉默半晌的老员外有点惊慌,讲话都有点结巴了,惊疑地问道:“你们……难道他还有同伙?”
鱼九笑着说道:“当然,在渡口之时,我就便觉得那个长队中,有几个人很不正常。”
“哦,哪一点不正常?”黄衫书生将手背起,掌间暗运元力,若对方漏出破绽,他必然以雷霆手段,争取将少年一击必杀,话语中却像是有了兴致,“我倒想听听。”
“何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