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七郎笑着说:“看来嬷嬷能做蒋二太太的主。”
船婆倒也不敢胡吹大气,吓得两手直摇:“哪有,哪有,不过是前几天她有个姨侄从外地来投奔她,她可得意了,还专门请了戏班唱了两天大戏!”
明月承认,她沉不住气,“啊”的一声,坐直了身子。
随后意识到自己失态,讪讪的说:“就是没想到,没想到。”
妈呀,这个亲戚关系本来就是捏造的,没想到二郎真的找上门去了,更没想到人家蒋二太太还承认了,而且还为此请人唱戏?!
她是不是嘴巴开过光了?!
萧七郎笑的向嬷嬷解释:“我爹爹跟蒋大爷有些旧情,我们这次……”
他话没说下去,只是笑笑,住了口。
船婆秒懂,不就是拐弯抹角攀关系打秋风嘛,她懂!
她也无限怅惘:“我们累死累活的跑一辈子,还不如人家叫一声姨母!”
“那你见过他吗?就是蒋二太太那个姨侄。”明月忙又问。
船婆笑了:“娘子说笑了,人家姨侄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见得到。”
萧七郎不以为然:“他既然是个男的,总要出来走走吧,万一来坐你的船呢,可不就认得了。”
船婆叹道:“人家是贵人,要坐也要坐大船……”
意识到说这个话也可能会把眼前这个客人得罪了,讪讪住口。
萧七郎又掏了几枚铜钱给她,把她打发走了。
船婆走了,舱内便安静了下来。
明月万万没想到,她当时只是随口一说,赵二郎真的就找上门去。
不过也不奇怪,这人不知道她的计划,真以为她要去找蒋二奶奶的。
问题是,吴氏干嘛要认这个娘家侄儿?
而且,原书里的吴氏可不是什么好人,就一个严苛到变态的寡妇。
蒋玉清爱上程珞珈,一心求娶。
可吴氏金尊玉贵养出来的探花郎,怎么可能让他娶一个再醮妇?程珞珈的父亲也不过是个四品官而已,不值得委屈她儿子。
于是又是好几场宅斗。
吴氏败了。
蒋玉清爱而不得,一腔爱意无处发泄,就帮爱人报仇雪恨,一把火烧到原身身上来。
当然,这些都跟她乔明月没关系。
但现在二郎在蒋家,是她公开的侄子。
衣食是无忧了,但其它呢?她自己的心肝宝贝她都下得去手折腾,二郎这个假侄子呢?
吴氏大张旗鼓的认亲的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蒋二好像是庶出,跟大哥和弟弟关系都不好,蒋二死后,虽然分开吃饭,但同居一府,吴氏一直小心翼翼,惟恐独子被害。
如果她只想要扶一个侄子做倚仗,那没事,如果她只想给她儿子养一条狗,那二郎可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