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一点后,秦宵不免有些悻悻的,知道自己一开始就找错了人,若是摆明了车马求代王原谅,效果说不定会好一些。好在裴熙早早就见了代王,横竖都是不好,也无所谓这一点差距,这……不算自己的失职吧?哼,谅这些狗奴才也不敢将事情全说出去!
待他走后,秦琬来到书房,代王见她回来,放下手中的棋子,关切地问:“裹儿,秦宵没欺负你吧?”
秦琬笑嘻嘻地上前,抱住父亲的手臂,亲昵地蹭了蹭,笑道:“我这么乖巧可爱,谁忍心欺负我?我行完礼后,魏堂哥就让我免礼啦,他还不忍心我听了那些肮脏事,执意要和旭之说。听见旭之和阿耶在下棋,体谅阿耶,说不打扰您了呢!”
代王听见“免礼”二字,脸色已不好看了,反复琢磨一下秦琬说的话,面上渐渐浮现一丝怒意。
裴熙知秦恪差不多回过味来了,便在一旁凉凉地说:“咱们似乎没做什么引人误会的事情吧?为何从韩王到魏嗣王,个个都觉得咱们绑定了魏王一系,非得拼命打压,死命作贱呢?”
韩王……
想到韩王当着众人的面吼出得那句“表忠心”,秦恪的脸色不由青了。
他一心只想过安宁富贵的日子,压根不起夺嫡的心思,这些兄弟还不让他安生。非但如此,还敢瞧不起他和他的女儿?他是退让没错,却不代表这些人就可以将他踩到泥里去!
“免礼,好一个免礼,我就免了他的礼!”秦恪也没什么心思下棋,霍地起身,高声道,“程方,传我命令,魏王若来,给我拒之门外!”
你的儿子免了我女儿的礼,我也不做这等打脸的事情,直接不见你!
秦琬刚要说什么,秦恪已摆了摆手:“裹儿,你无需再劝,我这便去与曼娘说一声。我已害得你受人嘲笑,被人欺凌,与我一道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好容易恢复身份能保护你们,岂能坐视这等事情发生?别说老六还没当上皇帝,哪怕他当上了,你也可以昂首挺胸地做人!”
就算魏王当皇帝了又如何?秦宵也只是太子,不是皇帝,有自己这么一个王爷在拆台,秦宵的太子之位能坐得稳?他敢轻慢裹儿,孤就敢让他后悔一辈子!
老六,你最好没这层意思,若不然,孤不会让你顺当的!
怒气冲冲的代王如一阵风般地走了,秦琬呆呆地看着父亲的背影,怔了好一会儿,才叹道:“阿耶……唉,同样生母的出身都不怎么好看,阿耶温厚端正,光明磊落,魏王怎么就是一副宁在曲中取,不在直中求,与常人截然相反的性子呢?”
她说得是魏王而非魏王世子,显然已是断定秦宵的心性手段像到了魏王一两分,就好比这次的事情,能走偏门能简便就不走正门,也不想想,这旁门左道是这么好走的么?天降祥瑞那样的旁门多少年才碰到一次,人若是太过阴柔,失了那么一两分堂正,就与“大气”二字无缘了。
“代王殿下始终惦记着叶修媛,魏王……”裴熙冷笑一声,问,“秦宵看得起你么?”
“自然是看不起的,他的优越感从始至终都很重。”秦琬淡淡道,“不仅因为我来自彭泽,也因为我是女的。”
“那不就结了?魏王打心眼里就瞧不上钟婕妤,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时候自然会想,我没什么不好的,都是这个女人的不是,给我带来这么多的难堪。习惯成自然之后,可不就瞧不起女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