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长老都是伟大的人物,”死士应该是真的没听懂他的话,而不是刻意讽刺,因为此刻他脸上的表情认真得真假难辨。“为了毒萝做了很多事,我一直听着这些,没有一刻不在感怀你们的恩德。”
沐侑愣愣地看着他,表情除了沉重和麻木终于多出了一些恐惧,仿佛那只看不见的狰狞巨兽终于向他伸出獠牙利爪,死士依旧在继续,“您以为我怨恨您,可我并没有,在决定死的那一刻,我就不准备再怨恨任何人了。请您不必担心,这具锄刀挥下之后,一切归于从前,我对您的敬仰,一切皆如从前。“
那巨兽的的爪牙终于伸至他面前了。
铁索被解开,锄刀被收起,死士站在一旁,一切皆如从前。
变化来得太快了!快到让人始料未及。
“您这是?”死士不解,他脸上发问的表情天真而可爱,像学堂中对老师请教诗三百释意的学生?“您不打算在这里行刑吗?”他试着去猜测主人的意图。
“不,我不打算行刑,你走吧。对你的一切判决都取消了,我有这个权力。”
死里逃生的人反而感到很不情愿,”为什
么?“死士失控的大叫,某种意义上,这对他来收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我总得做些什么,“沐侑嘴中嘟囔,他如然感觉一切都是如此轻松,自从做出刚才那个举动之后,铁链被解开,一如他心中的拘束尽数消除。
”因为我不能再害怕毒萝了。“
“所以您要放了我?”
“当然,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有这个权力。“
死士忍不住开口反驳,这耿直的脾气仿佛无法因为世事而磨砺半分,”权力不是滥用的。“沐侑也怒了,他的怒气因为一而再再而三与预想完全不同的现实而出现的,“权力当然是滥用的,我以前表现的太好,从而连这点都没能让你发现吗?那我要告诉你,都是假的,若我从一开始就不滥用权力,你又怎么能存活于此?”
我死士一时语塞,他身为奴隶的经历简直是万能的灵药,任何人都能用这个对他发扬一下蔑视的情绪。
“我不想杀你,你走吧,立刻。”
死士不再犹豫,他走了,头也不回的,他知道怎样从军营中悄声无息的出去,释放这样一个犯人是最轻松不过的事。
沐侑舒展了一
下身体,随意摆出几个拳法的动作,在这个小小的刑室内,他从未觉得这么轻松过,一切皆被释放了,少年时期的好友,包括他自己。
晚宴时,提木随意的提了一下这件事,“听说有个本该处死的犯人不知被谁放走了,”他说。“是啊,”沐侑答道,心思依然趴在食物上面,声音含糊不清的从塞满整个口腔的肉与骨头中爬出,“是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犯人。”
“您最好要加强一下管理,这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当然,我把所有的没用的铁链都撤掉了,所有必要的地方都装备上弩枪,有专人在那看管,今后再有人玩这套,管他是谁,直接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