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晓雨点点头,问道:“他们可有四处找我?”
她知道了穆春烨的秘密,就猜到穆春烨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而司徒铉呢,或许会恨自己差点一刀杀了他吧!
夜魈回道:“穆春烨和敬安王的人都在颍都城内外暗中翻找公主的踪迹,只是这几天陈国朝堂发生了件大事,他二人无暇抽身亲自……”
“什么大事?”
“先前已有传闻,陈国大皇子司徒殷珩整日沉迷酒色,纨绔放荡,不得皇帝和冯皇后的欢心。而前阵子,曾经忠于赵皇后的几个官员私下拜见司徒殷珩,秉烛夜谈,传出了些出位僭言。”
晏晓雨想了想,记得所接触的殷珩,纵然有几分顽劣不羁,可也不像是浮夸、沉不住气的人,他有颗敏感脆弱的心,也有着司徒铉一样的沉稳持重。
“先皇后的人找他,容易让人联想成结党谋私,谋皇位。那后来呢?”
毕竟,现在陈国皇帝没立太子,大皇子、二皇子都算嫡出,殷珩此举极有可能留人话柄。
夜魈引着晏晓雨往忘川谷的方向继续靠近,道:“第二日这事便被人捅到了陈国皇帝耳朵里,皇帝现在荒淫昏庸,迷恋美色,无心朝政,听
了朝臣的弹劾,盛怒之下严惩了司徒殷珩,算是警告。”
听完夜魈所说,已经走到临近谷口的位置了,她便吩咐他:“你先回去,安排个婢女进入穆丞相府,我到时候会接应她。”
夜魈讶然,大胆的盯着主子,难道她已经打定主意还要回那个魔窟吗?
自从跟穆春烨交过几次手,夜魈就知道他不是善良之辈,先是晏王后落入他手,后是阿辰甘愿成为他的棋子,最后连公主也要自投罗网。
夜魈只恨自身势单力孤,而陈国都是虎狼之辈,要帮助公主复国,非朝夕之事。
“公主,你多保重。”夜魈同她道别,立马消隐在灰暗的荒草中。
同夜魈分别两日后,晏晓雨揣摩着陈国的形势,当初故意编写歌谣捏造流言,就是为了让司徒游和司徒铉心生嫌隙,让司徒铉更受牵制。
而穆春烨也对司徒铉心怀敌意,肯定会借机做文章,跟司徒铉缠斗起来。
他们明面上都是有身份有脸面又各为其主的人,大事多了,肯定无暇顾及自己的小事。
实际上,这事也如自己所想,起了些许作用,至少该生疑的人都相信了。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是自己一时之气
埋下的定时炸弹吧。
那日上午,云启颜把晏晓雨留在学堂里,屏退了诸位弟子,对她说道:“今日起我教你针灸术,针灸术分针刺术和灸灼术。从医理上来说,体内藏寒生满病,其治宜针灸。针灸既是医术,亦是防身术。那么,穴位必然重要……”
晏晓雨看着云启颜不停翻滚的嘴皮儿,发现他可真是满腹经纶,就问他:“我会了就能防身吗?”
“找准穴位,一针刺上去,可令人不言不语、不动不笑,抑或是一针毙命。”
听罢,晏晓雨仍有些担忧,要是学会了,自己会不会把人性命害了呢?
云启颜取来一个光不溜秋的木头人,上面有无数红泥印记,并标注了各处穴位。
然后,他将一枚细长的僵硬的银针拿来,“针有九种,各不同形,各有所用。常用的便是毫针……”
他忽然指着木头人的几处穴位,“风府、哑门……”
听他讲得滔天不见,她却听得云里雾里,索性两眼一翻,表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