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看,这月亮在陈国看着甚圆,兴许在萧国看,就没这么盈满了。不知,是这陈国的月亮好看,还是萧国的月亮更倾心呢?”
萧策侧身欣赏,空中明月并未因他的青睐而更动人,他的手杵在半空,叹息着,不以为然道:“无论怎么看,月亮是不会变的,变的是看月亮的人的心境。王爷你说,萧某说的是否有道理?”
“那敢问,萧将军在陈国欣赏陈国的月亮,心情如何?”司徒铉敛了几分笑意,但还是让人觉得姿容俊逸,气度不凡。
萧策冥思片刻,对着司徒铉叹道:“美。冬风伴月寒瑟瑟,温酒赏月夜未央。到陈国这么久,这葡萄酒还是王爷温的幽雅细腻。”
“哦?”司徒铉再要为他舀一杯,被萧策挡住了。
他道:“再美的月亮,再醇香的葡萄酒,终不及在萧国都城自斟自饮有乐趣得多。”之后拿回酒杯,一饮而尽。
司徒铉添了笑意,道:“看来萧将军还是个牵盼故土的人。”
萧策亦是笑得坦诚,“终归是要回去的,王爷以为呢?”他本是以保护公主入陈国为质为由,踏足陈国,否则不但萧王不允他来,就连陈国皇帝也不
许这么个萧国赫赫有名的飞云将军来陈国都城晃悠吧。
想来萧月嫁于司徒殷珩的婚事,陈国皇帝为何这么痛快的答应了,一方面是为了给皇室遮掩,避免两国撕破脸皮,甚至开战。二来是为了更好的捏住萧国送来的人质,以防将来萧国背信弃义,得一个踏足萧国、师出有名的借口。三来,则是逼迫他萧策速速离开颍都城。
司徒铉忽然说起了萧月:“宣王跟我说,王妃近来在静养身子,兴许要不了多久,就能听到宣王妃给陈国开枝散叶的好消息了。”
萧策听罢,搁在酒杯旁的手指微微敲打了几下,面上无波澜之惊,反而笑着贺道:“真有好消息,那就要恭喜宣王殿下了。”
“当然是大喜,将军不也是孩儿的表舅?”司徒铉邀他再饮一杯,萧策应了。
“如此说来,萧某和王爷算是沾亲带故的。”
“非也,将军跟本王,可是实打实的亲戚。”司徒铉意味深长的表明。
萧策却道:“王爷是皇亲,萧某乃他国臣子,哪敢高攀。”
“萧将军如果留在我陈国,本王定奉你为贵宾,好生招待,既没了国别只差,也没了高低之分,皆是皇帝的臣
子,变没了什么高攀不高攀之说。”
司徒铉一番招降纳安、止息干戈的说辞,着实让人心动,可萧策仅仅是诧异,并无过多想法。今晚,司徒铉突来的约他把酒闲聊,只怕别有目的。
他直接淡漠置之道:“王爷对萧某关怀备至,萧某铭记在心。今晚的酒喝得有些醉人了……”萧策捂着头,好似有些勉为其难的硬撑着。
司徒铉但笑不语,冷风拂过,吹散一室的凌冽之气。
“本王不曾听闻萧将军酒量如何?不知将军可还记得,前两日在城里拦下的断臂男子和样貌姣好的妇人?”司徒铉漫不经心的问道,自顾自的温酒独饮。
萧策换了个身姿,醉意更深,笑意迷离,“是吗?王爷认识那两人?萧某又以为是穆丞相府的人呢!这又在颍都城办了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