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要这样说?
门外有人敲门,男人应了一声,只见一小厮提着一盏宫灯走进来,雕漆为骨,镶以琉璃,八个角垂
着细细的流苏,正是最后一个灯谜所对应的那张花灯。
男人起身,从小厮手中接过那盏灯,叶知秋和周二也站了起来。
“这是姑娘应得的。”男人将宫灯递给叶知秋。
叶知秋眉眼间俱是笑意,笑盈盈的接了过来,然后转头望向自己身后的周二,眼中满是得偿所愿的兴奋。
“我不曾骗二爷吧。”叶知秋忍不住得意的道。
这么多年,她都已经习惯站在角落里,看着别人发光发热,而她不争不抢,被蒙上一层灰。
这个灯谜,与其说是为了周二猜的,倒不如说,是为了她自己猜的,为了证明,只要她愿意,她还是能跟那些人整个高低。
周二伸手抚了抚她没有任何珠翠的鸦发,眼中满是宠溺,轻声道:“不曾,岁岁是最厉害的。”
像是夸奖,又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叶知秋忽的有些眼热。
她曾经听过无数人这般夸她。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爹爹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如今叶知秋却觉得,其实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啊,她若是足够好,再大的风雨,也摧毁不了她的。
年少的自己还是蠢了一些,平白浪费了这么多年。
往后她
还是要肆意过活,便是妇人身,也要护得爹娘和周二的周全。
男人轻声咳了一下,将小两口的注意力再次拉回来。他坐回桌旁,于是叶知秋和周二也跟着坐下。
“不知姑娘与公子是哪里人士,能否将家中住址告知在下,在下也好派人将这一百六十金送到姑娘府上。”男人开口,似乎没有注意到叶知秋挽做夫人的发髻,仍旧将她当成未出阁的女子。
进屋到现在,叶知秋和周二的面具未曾摘下,她不想要饶河县的百姓知道猜出灯谜的人是周家的二奶奶,也不想要易水居的人知道。
“不必麻烦公子了,公子将这一百六十金换做银票与我,我一会带走就是。”叶知秋略一思索之后道。
一百六十金实在是太扎眼了,但是若是换做银票,往怀里一揣,到时候上了马车便直奔周家,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男人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毕竟想靠着这个灯谜出名的人不在少数,而她如此不愿透漏自己的身份,这又是为何?
“也可,只是今日易水居并未备下这么多银票,不若姑娘还是将住址留下,我改日派人给姑娘送上门去。”他又将事情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