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慕咬着自己的唇,默默地坚持着。
她其实很难熬。
但是她想到墨琛现在应该比她还要难熬,她觉得自己现在这些根本不算什么,至少比起墨琛来说……她这可能就只是小菜一碟。
她咬着自己的嘴唇,不管怎么样,都要坚持下去。
她渐渐尝到了一些血腥气味儿。
她知道,这肯定是因为她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她倒是无所谓,这样刚好能刺激她,让她更加清醒。
不过突然她的面前好像出现了什么。
“你别咬着自己的嘴唇,我给你找了个能让你咬着的东西
,你咬这个吧。你说你好歹也是宁王妃,万一你把你自己的嘴唇给咬烂了,等明天你的丫鬟给你梳洗的时候看到你嘴唇的惨状,她会怎么想?”
褚慕想想觉得夜玄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她放开了自己的嘴唇,改成咬住那个人递过来的东西。
她原本不知道是什么,可是当她咬到之后,她就知道了。
她本来以为那会是一块毛巾,但她想不到那竟然是一条手臂。
虽然褚慕现在很难受,但她的理智也稍微还在那么一点点。
她马上放开自己的嘴巴,她放开的速度很快,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
“你这是怎么了?不是给你咬吗?”
褚慕深吸一口气,克制着着自己的疼痛说:“这,这是什么?这不是毛巾。”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这是毛巾了。”
“这……”
“这是我的手臂。”夜玄毫不避讳地说。“这个时候我去哪儿给你找毛巾去?我现在要做的是盯着你,给你施针,不是在你的房间里找毛巾。不过没关系,我本来就是个大夫,谁让我这一次为你医治其实就是在挑战我自己呢?既然如此,那你就咬着我吧。”
“不行,不行……”
褚慕觉得这样拜不妥。
也许夜玄没有想这么多,但褚慕并不想欠夜玄太多的人情。
夜玄给她治病,也许是出于他自己的爱好,但他绝对没有理由要帮她到这个地步。
她是个女人,夜玄是个男人,他们男女有别。
就算他们两个人的心中都没有那种龌龊的想法,但她也要为了自己的名节考虑。
她是墨琛的妻子,怎么可能咬着其他男人的手臂?
“有什么不行的?难不成你真想把自己的嘴唇咬烂,好让大家都知道你晚上在做什么?”
褚慕来不
及多想,很快就有一阵疼痛袭了上来。
这一次夜玄直接把自己的手送到了褚慕的嘴边。
褚慕很疼。难以言喻的那种疼,她的意识都已经飘散了。
她自己有些恍惚。
她甚至有些茫然,茫然到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她现在所做的都是她下意识的反应,她什么都想不到了。
这个晚上比她原本预计的还要更难熬。
她虽然早就给自己做过了心里建设,但是等到真的医治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很难承受这种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她晕了过去。
她在睡梦中梦到了墨琛。
她梦到自己能看见了,还梦到了墨琛……
在梦里,墨琛也已经恢复了,他们两个都健健康康的。
她梦到她和墨琛一起骑马,她梦到她和墨琛一起吃东西、逛街……
她梦到了很多事,这些事都是她和墨琛在做的。
她在梦中很开心,很幸福。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那些都只是她的梦。
第二天她醒的很晚,大概是因为前一天晚上实在太难受了吧。
好在那种疼痛在她醒来之后发现并没有延续,她甚至觉得自己神清气爽,精神也好了一些。
“夫人,您的嘴唇是怎么了?看上去好像受伤了啊。”
褚慕一愣,她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她觉得有点痛。
“哦……昨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可能是在噩梦的时候不知不觉咬了自己的嘴唇吧。”
玲儿有些担忧地说:“夫人,您最近好像总是做噩梦啊?真的没事吧?要不玲儿去给您找其他大夫开些安眠的药方?”
“不,不用了。只是做噩梦而已,也没什么,不必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