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骥自小在宫中长大,崇尚翩翩儒士之风,最不擅长的便是舞枪弄棍。他府上的每年赏花会,颂诗会倒是名声极大。可是行伍之间,与他府上往来甚少。
魏昭看见皇叔与皇兄又成水火不容的态势,不由的有些头疼,“路指挥使为人温和,极有耐心,从无严苛待人之事。”不得不承认,路长谣的确教的不错。虽说每日负重跑步,扎马步,捉对格斗的确让魏昭吃尽苦头,可他这几日也明显感觉到身体结实了许多,饭量也是大涨,早上起来也不再总是头昏脑胀,运动完之后他就耳清目明,精神也足。
魏昭瞥了眼台下最早提出撤换路长谣的那人,心中很是好奇,不知道路长谣如何得罪了他?
魏峥闻言,也不再理睬魏骥,转向台下站立的百官。“陛下也是由路指挥使所教,既然陛下都觉得尚可,诸位大人以为呢?”
众人诺诺,哪里敢再说出什么触霉头的话。这一日的朝会,到此便也散了。
只是过了几日,西京中的上层交际便流传着一则笑话:杨尚书家的侄子,娇生惯养地宠坏了,在京卫军接受训练却比陛下还吃不得苦。
京中贵族交际往来盘根错节,一则流言传来传去
,最后总会让当事人觉得不堪。笑话再这么传下去,整个杨家的名声都被带坏了。杨尚书家的女眷终于坐不住了,隔了几日便带着丰厚的礼物上门拜访总兵府。
不知就里的韩氏迎了人进门,对方也语焉不详,丢下一堆贵重礼物,捧着笑脸说了些孩子不懂事望指挥使多包涵云云,便客气地告退了。韩氏看着留下来的重礼,手足无措。
“我们素来与杨尚书并无交集,怎么他们送这么重的礼?”韩氏为难地问长谣,“这样我们如何回礼?”
长谣知晓事情的起末,不以为意地笑道:“阿娘,不妨事。我们收下,他们方可安心。”说完便将前因后果向韩氏解释清楚。韩氏听完,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想了想又叮嘱长谣,“到底不能太过严厉,谨防暗地里给你做手脚。”
一旁的长劭笑道:“阿娘,你别担心,阿姐有分寸呢。我们跟着阿姐练了数日,身体都好了许多,陛下也是这么觉得。”
韩氏嗔怪地看了一眼路长劭,“你啊,要乖乖的,别给你阿姐惹祸!”
“阿娘,那还用你说啊。”长劭一扬头,转向含笑的长谣,“阿姐,你快多教我一点。我今日和魏昀捉对格
斗的时候输了,明日我要报仇。”
看着生气蓬勃的弟弟,长谣伸手点了点他的脑袋,“功夫要学,功课也别落下。我可听你们夫子说了,你的文章这几日写的很是潦草敷衍。”
长劭顿时涨红了脸,嘟囔道:“阿姐,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长谣故意冷下脸来,“若是再不好好写文章,你就给我绕着武场不停地跑,我不说停就不许停!”
“阿姐!”少年充满惊慌地跳了起来,匆匆忙忙地向书房跑去,“我这就去重写文章,你可千万别罚我!”
自此之后,长谣在京卫军便是说一不二,再也没有人敢对她的训练计划提出质疑。而这么练上一段时期,整个京卫军的面貌,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而四位校尉对路长谣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