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久闻靖平王才高八斗,果然就比我等粗人要雅致许多,”珽东王笑着看向自己的属臣,“不像我这把老骨头,只想着安逸享乐,还是年轻人有干劲啊!”
童贯闻言,又笑了笑。
“我们王爷一向自称才疏学浅,只知道一些书本知识,根本就不敢和他人相比。别的不说,就说以珽东王您为首的几位藩王,个个都是威震一方的霸主,我们王爷不过是个挂名的王爷罢了。”
“嘿,靖平王这样也是过谦了,在翰林之中谁不知道你家王爷的文名?若不是皇家之人不可参加科举,只怕你家王爷早就是状元了。”珽东王笑着夸赞道。
“就算是状元,也不过是一介书生,空怀着报国的雄心壮志,却是苦于报国无门啊!”童贯忽然转换了语气,语调沉痛激烈。
珽东王面上笑容一收,“童长史何出此言啊?靖平王贵为王爷,身份权势何等贵重,怎么发出如此无力的感慨?”
“珽东王您远在胶州,有所不知。如今那魏峥自封摄政王,已经包揽了国家的内外大权,朝堂之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王爷想要与他争辩,却是处处受挫。再这样下去,整个朝堂
就要变成他魏峥一人的!”
童贯说得痛心疾首,珽东王静静地听着。一边的属臣对着舞伎们使了个眼色,舞伎们便纷纷退下,留下个清净的场所让众人说话。
谢胭打起精神来仔细倾听,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才是这场宴会的重点,也是童贯大老远跑过来的重要原因。
“魏峥这小子,我年轻时进京倒是见过一面。那时候我还年轻,他还是个小娃娃。”珽东王忽然发出一声感叹,“他人虽小,却是极受当时的皇帝,我那表弟的喜爱。虽然是幼子,表弟却想着让他取代太子做未来的继承人,可是阴差阳错,他还是未能成为太子,倒让我的另一个表侄子占了先。”
“魏峥本来在外游历,前几年先皇逝去之后,他便突然归来。在这样敏感的时机回来,他必定有所图谋啊!”童贯忧心忡忡。
“本来属于他的东西莫名其妙飞了,他怎么肯甘心?”珽东王满含同情地看了一眼童贯,“你家王爷倒也是苦,偏偏对上了这么一个难啃的骨头。”
童贯摇头叹息道:“魏峥不禁掌控着朝政,他还把持着如今的陛下。陛下尚且年幼,只能任由其摆布,我们王爷常常看得十
分不忍心,与魏峥据理力争,但是收效甚微。”
珽东王也跟着叹息道:“哎,陛下也是不易,靖平王也是不易啊。一腔赤胆忠心,却硬是被魏峥给压制住了。”
“我们王爷思来想去,觉得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陛下会小命不保。无奈只得派在下前来,向珽东王请求伸出援手。”绕来绕去绕了半天,童贯终于直切主题了。
珽东王像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急忙摆摆手道:“长史这是说的什么话?本王偏安一隅,哪里能帮得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