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少帅不出手,我也是要教训萧栖楠的,不算背黑锅。”林知裕心平气和。路长谣到有些意外,她以为林知裕来找自己,是要找自己谈条件的。毕竟,萧栖楠受伤的事情,出手是路长谣出的,背锅可全是林知裕背的。
“我刚刚从丞相府出来,我阿爹带着我去给萧栖楠赔罪。”林知裕依然神色平静,路长谣却猜得到他的遭遇。萧清正不会对兵部尚书怎么样,到底都是朝廷官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过对于罪魁祸首林知裕,估计就没有那么宽容了。
“我没见到萧栖楠,只是在前厅垂手低头听候萧丞相的教诲。”林知裕说道此处,脸上方才有了一丝痛苦。萧清正虽然是个书生,不擅长动手,可是动嘴训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他把林知裕从里到外挖苦了一遍,名义上是教育,给他讲道理,实际上就是嘲讽他一顿。
路长谣也猜到了这一点,脸上不由得有些同情。文人杀人不用刀,想要羞辱人,也可以把话说得漂漂亮亮的,看林知裕脸上神情,就知道萧清正在怀着怨气的冲动下,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萧栖楠没有露面,但我知道他一定
躲在前厅的某个角落在看着我,”林知裕很是肯定,“我听到有一声轻笑,是他的声音。”
想到萧栖楠在看着自己的笑话,林知裕本来因看着萧栖楠倒霉而高兴的心情,又迅速败坏了下来。
“你是在恼怒你在萧栖楠面前丢了面子吗?”路长谣问。
林知裕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接着说道,“不仅如此,我是觉得自己像个傻瓜,还连累的我阿爹也成了傻瓜。”萧丞相训他的时候,阿爹就坐在旁边,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让林知裕看着心中又是愤怒又是难过。
好不容易他们从萧府出来,阿爹竟然并没有迁怒于他,只是长叹一口气。他提出想一个人出去走走的时候,阿爹也没有拦他,而是随他去了。林知裕一个人在路上茫茫然走着,见到了一醉方休,心中一动便走了进去。
他心中有事,借酒消愁也消除不了,忽然想到了路长谣,便让小厮派人去请。
路长谣听着林知裕发泄心中的怨气,并不出声。
“我知道我是京城里出名的纨绔。”
长谣知道此时的林知裕只需要一个倾听者便已经足够,所以她并没有插话。
“我知道我是个纨
绔。”林知裕再次强调道,“我不爱读书,只爱玩乐,别人表面上迎合我,背地里都说我无药可救。”
“可我就是不爱读书啊,我就是不爱读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烦死了,我也弄不懂。”林知裕自言自语道。
“祖母说不爱读书没关系,还可以去从军,或者去经商。”林知裕眼睛一亮,“我喜欢做生意,做生意多有趣啊,日进斗金,大家都赚钱,多好啊。”
“可是阿爹又不许。”林知裕的神情又黯然下来,“他说宁愿我做个纨绔也好过去做商人。那我也只好继续做个叫人看不起的纨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