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瑶这才上前,撕下衣角处的布料,将拓跋明钊肩胛的伤简易的包扎了下,“都被刺穿了,光用药不行,怕是还需缝合一下。”
“缝合?”拓跋明钊只觉得这词儿新奇,忽又想起了什么,“裴弘毅先前伤得那般重,也是你缝合好的?就跟缝补衣裳似得?”
夏瑶抬眸瞥了他一眼,没说其他,只道,“眼下没有针线,我先找了草药给你止血再说。”说罢,不管他,转身便去寻草药。
拓跋明钊便索性扶着一旁的树干坐下,因着失血过多,眼下有些有气无力的,瞧着不远处那小小的身影俯着生,一脸认真的在树下丛中寻着能止血的草药,想着她方才不顾危险,转回来救他时的模样,只觉得心口有什么异样的情愫在。
夏瑶找了没一会儿便回来了,一张小脸阴沉着,瞪了拓跋明钊一眼,便在他面前蹲下,“这世上的事儿都是因果循环的,之前你将这西山上的伤药都搜罗光了,眼下我可是没那本事,能保证在你死之前寻到一两株的。”
这就是拓跋明钊之前做的恶,眼下得报应了吧!
面对夏瑶不悦的神情,拓跋
明钊也不恼,只是皱了眉,好叫自己瞧着显得可怜,“先前我初来乍到,军中还是达奚等人话事,我尚做不了主,你夫君又为救你姥姥而重伤,我身为突厥的少将军,总不能置我突厥的利益为不顾。”
所以,上回来西山采药,是他不得已而为之。
眼见着夏瑶的神情有所缓和,拓跋明钊便又添了一把柴,“再说了,小爷后来不也给了你几株草药,让你回去救你夫君嘛!”
非但是给了她草药,还将她从断崖处拉了回来呢!
想到拓跋明钊几次三番的救命之恩,夏瑶果真不再恼了,自顾自的拾起地上的长剑,割下自己的一缕发丝。
“你这是作何?”拓跋明钊一脸惊讶,头发这东西,于突厥女子而言倒是没什么,可对于大棠的女子而言,可是十分重要的。
都说断发如同掉脑袋,这丫头怎么这般轻易就割了。
却见夏瑶面色如常,“给你止血,火折子可带了?”
拓跋明钊点了点头,虚弱的手从腰间摸出了火折子。
夏瑶接过,双手麻利的将拓跋明钊肩胛出的衣衫给撕开了,而后吹起了火折子,点燃了她方才割下的
一缕秀发。
一股子糊味儿传来,那一缕秀发已是被碳化,夏瑶将其按压在了拓跋明钊的伤处,只惹得后者一阵吃痛。
却见夏瑶面色严肃,“如今没有草药,只能用这法子给你止血,但你这伤口深,须得好好处理才行,否则腐蚀溃烂,怕是性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