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承傲的阻挠,皇上并不意外,甚至可以说,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嘴角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哦?爱卿以为,如何不妥?”
“启禀皇上,皇上乃一国之君,我等身为臣子,自当竭力为皇上尽忠效力,捉拿刺客,医治皇上,都是身为臣子应尽之责,若是这般大肆封赏,怕是会坏了风气。”
一番大道理,倒是没错的。
皇上不由的低笑了一声,“爱卿所言甚是,如此说来,朕的确是不该这般大肆封赏的,那这禁军的兵权,暂且还留在爱卿手中?”
张承傲低垂着头,倒是未能瞧见皇上的表情,可听得皇上这样说,心口不便也是咯噔一下,拱手道,“微臣并非为了兵权,还请皇上明鉴。”
“是是是,爱卿向来为国效力,为朕分忧,怎会是贪权之人。”皇上说罢,忽而冷冷一笑,“可是爱卿,你可知当日那刺客,说了些什么?”
张承傲只觉得自己的背脊一僵,那刺客,果然是眉管住嘴?
莫非,是将他给供出来了?
不对……如若是供出了他,小皇帝早就派兵将他抄家问斩,不会等到现在……
“那刺客
说……”殿上,皇上的声音缓缓传来,低沉而浑厚,“当年,姚家的叛国之罪,是她亲手诬陷。”
话音落下,如同是在这大殿之上炸下了天雷。
众人震惊,而张承傲也猛地抬头看向皇上,额前缓缓滚落一滴冷汗。
就见皇上的双眸在大厅内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张承傲的脸上,“当年,那刺客潜入姚家做工,随后亲手写下一封姚丞相与突厥通敌的书信,藏于姚家书房之内,再之后,便有人检举姚家通敌叛国,父皇自是不信,便命人做做样子去姚家搜查一番,好堵众人悠悠之口,熟料,这一查,便将那封伪造的书信给查了出来,姚家通敌叛国之罪便这样实打实的落下了,父皇深觉被姚丞相所骗,一怒之下,下令将姚家满门屠杀,这些事,张承傲应当是比朕记得清楚些。”
因为当年,带人搜查姚家的,正是张承傲。
忽然间,张承傲觉得这小皇帝的眼里,透着些深不可测。
从小皇帝登基之日起他便知晓小皇帝比之先皇更不易伺候,只这么多年来,他步步为营,也算是在这朝堂之上扎了根,小皇帝想要动他,没那么简
单。
心下虽是略有慌乱,面上去依旧是一副沉稳淡然的模样,作揖道,“回禀皇上,当年微臣奉先皇之命,的确是在姚家的书房之内搜到了姚家与突厥通敌往来的书信,至于这书信是否是伪造的,微臣不得而知,只当年先皇命人察验过,那上头,的的确确是姚丞相的笔迹。”
言下之意,当年的冤案与他无关,就算是错,也是先皇的错。
可,先皇也是找人察验过笔迹的,也该算得上是一个证据确凿。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爱卿所言甚是,父皇向来英明,何以会造下如此冤案?之前,朕也是对父皇的决策深信不疑,可两日前,那刺客所言,朕句句听得清楚,是以,朕以为,这中间有人说了假话。”
“先皇乃一国之君,一言九鼎,微臣相信先皇。”张承傲的话音落下,殿内便不时有人附和,“微臣也相信先皇。”
“臣等皆信任先皇。”
所以,只能是刺客说了谎!
皇上淡笑,“父皇自然不会撒谎,可那刺客,也没必要撒谎,更何况,此事牵扯甚广,朕坦言有人说了谎话,指的不是那刺客,更非父皇。”
闻言,众
人不解,只见皇上朝着一旁的内侍使了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