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求,可是将花繁都给吓了一跳。
花希虽一直被病痛折磨着,但为人一向温和,怎么今日对夏瑶的态度如此尖锐?
夏瑶看着花希,应是与她相差不多的年纪,却因为噬心蛊的折磨瘦骨嶙峋。
因常年卧床的缘故,肤色比一般的官家女子都要白嫩几分。
此刻的他正咧着那双苍白的唇冲着她笑,显然是在等着她的答案。
“那便不治了吧。”夏瑶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身后花希笑出了声来,“怎么?怕了?你果然是个骗子!”
夏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我没有怕,我也不是骗子,只是我半个月前才从鬼门关里逃出来,我这条命金贵着。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做,不能白白浪费在你身上,不值。”
从前医者父母心的夏瑶定是会冒险一试。
可如今的夏瑶却不想冒这样险。
受折磨的人,又不是她。
“金贵?能有多金贵?说到底,你不过是个弃妇!”也不知是不是夏瑶的话刺痛了他,花希变得更加尖锐。
一个弃妇跟他谈金贵?
简直可笑!
可话音落下,回应花希的是花繁赏他的一个巴掌。
‘啪!’
留了力道的,声音依旧清脆。
花希歪
着脑袋,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花繁几乎是咬着牙开口,“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
“好,我治。”花希爽快的答应了,转过头来看着花繁,眼里尽是冷漠,“可你记着,你强迫我治疗不过是想弥补你的内疚罢了,你根本一点都不在意我。”
否则,他这三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她早该让他去了。
花繁没再说话,握紧了拳头,而后转身离开。
直到院里都没了花繁的身影,花希才冲着夏瑶道,“还等什么?治啊,说吧,要怎么治?是针灸还是泡药澡,还是要刮开我的皮肉取血?”
这些都是从前那些江湖术士骗他的伎俩。
夏瑶微叹了一口气,端着鸡血上前,“喝了。”
看着那一碗殷红的东西,花希终于皱了眉,满是厌恶,“这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你都是要喝的。”方才不是跟花繁吹鼻子瞪眼,信誓旦旦的么,倘若不喝,这气势可就瞬间没了。
花希只好将碗接过,当闻到那带着鸡骚味儿的血腥气之时,忍不住干呕起来,“呕,这,这到底是什么,呕……”
见他如此,夏瑶只好回答,“公鸡血,你的噬心蛊是以人心为盅,唯有这公
鸡血方能压制。”
“压制?你方才不是说治得好?”
“你方才不是不信我能治得好?”夏瑶一句话怼了回去,“快些喝吧,喝完还有事儿要做。”
因为方才用那般强硬的态度与花繁说了话,此刻的花希根本就是骑虎难下,看着手中这碗公鸡血,虽只有一口的量,却依旧是做足了心里准备才将这点血喝下。
“呕……”方才吞下便又呕了起来。
夏瑶接过花希手中的碗,道,“可别吐出来,吐了还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