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弘毅眉间犹有疑虑,“你都安排妥当了?”
文琪公主点了点头,“都安排妥当了,一会儿会让送茶的丫鬟将茶水泼在李姑娘的身上,我再让人带着李姑娘去换衣裳,那婆子就躲在屋中,不会被察觉的。”
“看来,你早有准备。”这句话,意有所指。
文琪公主嘴角露出略带尴尬的笑意,“只,只是为了确认李姑娘的身份罢了。”
“我知道。”裴弘毅微微点了点头,“此事就依你的意思去办,切莫被人察觉到蛛丝马迹,免得驳了双方的颜面。”
文琪公主点了点头,欠身道,“夫君放心,我有分寸的。”
“你有分寸最好,只记得,你所做的事,我并非一无所知。”说罢,裴弘毅便离去了。
独留文琪公主一人在大厅内,惊得面无血色。
他那话,是何意?
难不成,他知道了她伤害夏瑶的事?
不,不会的,倘若知道了,以裴弘毅的个性,早就将她吊起来扒皮了。
那是什么事?
是她害他失忆的事,还是她骗他假装坠崖的事?
她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瞒着他,不敢让他知晓真相的事儿了。
而眼下裴弘毅这一句‘
并非一无所知’,简直就是她心惊胆战!
站在原地战战兢兢好一会儿,她才敢渐渐确定,饶是她所做的事儿被裴弘毅知晓,也不可能是什么大事儿。
又或者说,裴弘毅并无实质的证据,只是猜测。
否则,她如今哪里还会是好端端的文琪公主,将军府的当家主母?
深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自上回宫中一别,皇兄再也不是那个可以替她收拾烂摊子的人,如今她万事都得自个儿担着,所以一切也都要小心翼翼。
倘若,今日那李姑娘身上并没有她想要瞧见的东西,那便说明一切当真只是凑巧罢了,那庆丰茶楼,日后便也与她毫不相干。
可若是她腹部有疤……
思及此,她的心口便砰砰的跳着,难以平复,“来人!来人!”
大呼两声,她的贴身丫鬟立马跑了进来,“主子,奴婢在!”
文琪公主忙是看向她的丫鬟,确定无人再进这大厅之后,方才压低了声问,“准备的如何了?”
丫鬟微愣,“花掌柜与李姑娘已是安顿好了……”
“我不是问这个!”文琪公主几乎是咬着牙开口,“我是说那个地方,准备的怎
么样了!”
丫鬟心下一惊,“都,都准备好了,可是主子,眼下不是还没有确定吗?”
听到都准备好了,文琪公主方才松了口气,“我只不过是求个万全,既然尚未确定,我自然是不会动手的。”
丫鬟也稍稍松了口气,这才道,“前头宴席已备好,可要招呼那二位入席?”
文琪公主点了点头,“入席吧。”